ART BANK VS 杨述
记者:在中国这样一个对于非营利机构并不支持的大环境下,为什么想要开创一个非营利的空间?
杨:我想做这个事情其实是很早的,在国外艺术家自己经营的空间很多,就是找到一个场地,只要能兼顾到自己的创作就可以来做。对于我来说,这件事情并不复杂,条件成熟是2006年,刚好有空场地和一些钱,我就决定开始做了。
记者:对于器空间的发展,您引入了许多国外非营利组织的运作模式,比如WORKSHOP,驻地计划。您是有在海外生活或者学习的背景才让您对这些如此熟悉的吗?
杨:也不能算是。我曾在荷兰待了一年,通过荷兰的一个驻留机构,它像一个学院一样,在阿姆斯特丹。我1995年的时候申请,很幸运地就入选了,其实后来还有很多中国艺术家也去了,但是我当时算是比较早的一批。驻留计划提供机票、住宿、工作室、材料等的费用,还有一点生活费用。在那边工作一年,一年以后有一个工作室开放,以便进行讨论和交流。至于和国外的艺术文化机构的合作,基本上都是和我私交很好的朋友。
记者:像英国的三角艺术基金会,在国外名气比较大,在中国却鲜有动向,器空间是如何与他们进行合作的?
杨:英国的三角艺术基金会(Triangle Arts Trust)是1984年由Robert Loder和艺术家Anthony Caro创建的,刚开始就是组织一些workshop形式的艺术家交流项目。他们本身并没有太多的钱拿来资助项目,但是有很多网络的关系,在全世界30几个国家和像我们这样的机构建立了合作关系。他们在交换艺术家方面有非常丰富的资源,本身也会从英国本土的机构获得资金,比如英国的艺术委员会(Arts Council)。
记者:器空间每年要保证进行如此多的活动和展览,人员和场地的开销都是怎么支付的?
杨:刚开始就是我一个人出资。现在开始有私人的朋友加入进来做一些项目的赞助。workshop这类的都是跟国外的文化机构合作,比如,歌德学院,三角艺术基金会等。但还是需要花钱在基本的运作上。人员方面,大型的活动都是依靠志愿者,平时运营有三个助手,一个全职,剩下两个都还是美院学生,我们能给的工资不高,但是提供了一个平台,在这里工作的人员都是来学习东西的。他们负责所有展览的执行工作。我的搭档,倪昆,他平时做的都是策划工作,和艺术家交流比较多。而我负责外联工作,和国际机构的交流。我们也没有任何宣传经费,所以展览基本上都是利用免费的机会,还有很多朋友在支持,让我们利用一下他们所在的媒体。
记者:2011年,您做过多少个展览和活动?反响如何?
杨:回顾2011年,我们做了十几个展览,密度很大,大概是半个多月就有一个新展。活动方面,我们做过独立影像电影节、德国闪电电影节等等,这是小范围的活动,取决于每个人的需求,我们觉得想要这个东西,观众喜欢不喜欢是他们自己的决定,我们没有太多干涉。
记者:做器空间您有想要达到的某种目的吗?
杨:我觉得中国的艺术氛围需要有一种国际性的参与和互动。我们的艺术家还有观众通过这种交流活动可以看到其他地方年轻艺术家在做什么东西,我觉得如果有这个效果,就很好了。
记者:在中国,非营利空间没有完善的体制和政府的资助,很多国外的非营利机构纷纷退出中国市场,像UCCA的转手就是一个经典案例。在经营器空间的这六年里,您从来没有想过放弃吗?
杨:没有,我觉得这还要看个人的兴趣点在哪里。当看到本地青年艺术家某一个阶段的创作和本地艺术家的推广都跟自己所做的努力有直接关系的时候,我觉得这是很重要的。资金本身是很重要的,但并不是目的,我还是想去做一些有意思的事情。
记者:在器空间做展览的作品都是不出售的吗?艺术家在器空间做完展览后,对他们的艺术发展有什么帮助?您有进行一些后续的追踪吗?
杨:是的,展览的作品基本上都是不卖的,我们不是要包装和推销艺术家,我们就是简单地为我们认为不错的艺术家提供机会和平台,做一些比较有意思的展览。我也没有过多地去关注他们的后续发展,我觉得这个还是取决于艺术家自己,并不是空间。
记者:2012年器空间有什么样的展览计划?
杨:其实器空间已经经营6年了,我们每年的计划都是比较固定的了,比如艺术家的个展,这些都是计划中的。驻留的艺术家也会开始创作和交流。我们的运营有些超负荷了其实,我在想可能应该减少一些,放慢一点速度。
【编辑:陈耀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