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伦斯·韦纳访谈 2012-05-01 11:03:42 来源:艺讯中国 点击:
劳伦斯·韦纳(Lawrence Weiner)在近40年间一直是美国最重要、最有影响的艺术家之一。他是观念艺术史上的中坚人物(尽管他本人很烦“观念艺术”一词),也是最早主张“艺术之实体存在足够传达观念即可”的人物之一,这一主张使他将语言视作与石头和颜料同样有效的艺术材料,要求观者

《巴德入口(Bard Enter)》,巴德学院(Bard College)

《巴德入口(Bard Enter)》,巴德学院(Bard College)

 

ARTINFO:劳伦斯,我们从你的艺术作品最初引起公众注意时谈起吧。对我来说,在20世纪60年代末、70年代初,艺术家们对自己所做之事的想法与如今很不同。

劳伦斯·韦纳:那时的情况复杂得很。很多人觉得你正做的东西会建构起处理事物的新方式。我没将这当作什么新方式,认为那只是对我以前做的事的发展。我是认真的。我始终坚称自己是个唯物主义者,而非观念主义者。这并不是非要将自己独树一帜,是因为我与卡尔·安德烈(Carl Andre),约翰·张伯伦(John Chamberlain),还有唐纳德·贾德(Don Judd),还有鲍勃·赖曼(Bob Ryman)这些人交流,因为我们当时想处理的问题是相同的:使社会尚未意识到其功用的东西客观化(objectification)。仅此而已。

 

ARTINFO:但那时真是如火如荼。我记得你与一些艺术家进行过唇枪舌剑的公共论辩,比如英国的艺术&语言小组(Art & Language)。

劳伦斯·韦纳:他们和乔·库苏斯(Joe Kosuth)这类人有着同样的问题。当然用意是好的,但他们太想成为某种“建构”的一部分,他们嚷嚷着说要去“瓦解”,却无视这样的现实:艺术创作的核心是创造一种你确信拥有某种功能,却尚未在社会中找到其位置的东西。他们在做东西之前总是先去找位置,不管要做什么东西都是这样,他们总在用一种与某些东西的“关系”,常常是与他们的“前辈”们的交流,然后就成了与比他们更大的腕儿们的交流。

 

ARTINFO:你的作品中隐含着微妙的政治立场。作品由语句构成,但严格避免给予观者以指示(orders)。

劳伦斯·韦纳:我不指使任何人去做任何事。

听到我必须讲的,看到我必须展示的,可矣,有谁必须去做些什么吗?我想不通。我的想法是这样的:我们艺术家是社会的重要成分。所以我们对物质世界提出的问题有无可非议的理由来得到呈现。

那不是去告诉别人为了看懂我你必须原地三转或跪倒敬拜之类的。我不相信指示。我觉得你告诉别人“墙上三条线”,他们感兴趣就会在墙上画三条线,但他们不是必须画,他们可以想象画出来的样子,这一样很好。

这不是那种假道学,而是说:“我要求作为人类有呈现我眼中物质环境的一种‘客观化’的权利,但我不需要给别人以指示的权利。”

 

ARTINFO:我好像没太懂。

劳伦斯·韦纳:就像涂鸦。所有的涂鸦都有权存在于任何地方,只要它说的是“我的孩子们很饿”,或“天是蓝的”,而不仅仅是“我!约瑟!”只要它不仅仅是一个存在主义的借口,它就有权存在。公共艺术也是如此。一切公共艺术都是艺术家们为自己而做的,因为他们是公众的一部分。他们缴税,带孩子看牙医,和所有人一样。我们像所有人一样有在社会中的权利,不是特权,但是有权利。

 

ARTINFO:所以,当我们接受了它存在的权利,你觉得最成功的公共艺术应是怎样的?换句话说,你最成功的公共艺术作品是哪件?

劳伦斯·韦纳:我最成功的公共雕塑——比如在维也纳那一件,他们甚至举行公民投票来决定是否将它重漆,因为要花很多钱。同意重漆者占绝大比重。后来就重漆了,焕然一新,60%的人们都很高兴,说“这多棒啊!”他们不知道那是谁做的。那已成为他们社会的一部分,这便是公共艺术的真谛所在。

 

ARTINFO:在于对他人的生活产生影响?

劳伦斯·韦纳:比如那些井盖,我不是在逗乐。我只是试图解释,艺术创作不仅仅是在人们上班的路上搞乱他们这一天,而是要搞乱他们整个一生。这两样是不同的。在人们上班的路上搞乱他们这一天是一种青春期的挫败。但如果你能呈现一些人们可以慢慢开始组合在一起的东西——“一个,接一个呈直线”,他们会意识到这不止是井盖的事。

 

就是这样,做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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