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尔夫·贡特尔·蒂尔:模型的架构经常是起源于一个时间的过程。你的模型及其摄影、油画或影片在时间和过程方面有什么意义?
许仲敏:我已提到的三个模型《转山》、《桥》和《隧道》都展示了一种仪式或一个过程。所有这三个模型都表现了人类体验一个过程的缩影。宗教过程与时间无关,他们将要表达的是精神启示和宗教体验的希望,最近又表达了对来世的希望。虽然影片将“模型”的体验缩减到我对这种现象的一种艺术性和主观性的观点,但它还是显示了这种目的,仍然将时间作为一种连续现象捕捉到了它。照片是对这种体验的一种记忆,保存了单个片刻或景色,并将它们呈现给观众。幻想步行及沿着顺时针方向转山是一种时间隐喻和时间体验。
沃尔夫·贡特尔·蒂尔:你的影片、油画或照片来自模型,它们展示了一种乌托邦的惊人力量。为什么乌托邦空间对你的作品会如此重要?
许仲敏:今天,生活在中国意味着生活在一个不断前进的乌托邦中。我所居住的城市北京周围的现实情况正在极大地改变着城市风景,以至于乌托邦总是在你试图想象之前就已经实现了。实际上,在当今的中国,乌托邦总是在你的左右。像北京和上海等城市生活在营造乌托邦中。我对乌托邦的看法是一种回顾的观点。我拿巴克明斯特?富勒的网格球顶为例,网格球顶是富勒于二十世纪四十年代发明的。富勒的雄心壮志是创造一门“设计科学”,能够以最少的精力和材料消耗来创造最佳的问题解决方案。1949年,富勒因创造网格球顶出名。这种结构的球顶包括一个复杂的三角形网络,构成一个近似的球形表面。为了创作一个看上去非常近似于一个真正球体的形状,这个三角形网络必须弄得非常复杂。这在二十世纪四十年代是一种乌托邦,而今天,你看一看北京的歌剧院就行了。为了准确地回答你的问题,我真的认为,乌托邦的表达是一种虚构。宗教体验至少表达了一种对人类和乌托邦的体验和信念。
沃尔夫·贡特尔·蒂尔:在你的作品中,你是有意识地处理文化代码,还是这些文化代码在你的作品仅仅是非常含蓄?
许仲敏:当然是的。打个比方来说,这些树脂人物模型正好像是那些沿着顺时针方向徒步转山的一个接一个的朝圣者。这是献祭的一种社会仪式的表现形式。中间充气厅里的装置是一个非常复杂的结构,设计的像一座虚拟城市,一种缩影。因此,你从头到尾都可以看到文化代码。
沃尔夫·贡特尔·蒂尔:如果你想到了柏拉图洞穴寓言,那么你的模型就代表了柏拉图所描述的影子。你是否同意这些影子,也就是模型甚至构成了一个比生成这些影子的事实更丰富、更有魅力的现实?
许仲敏:我认为不是这样。所有一切都不能超过现实,我知道的是至少没有虚构的东西可以超过。艺术只能呈现现实的一个特殊方面,使观众将注意力集中在艺术家对现实感的选择。
【编辑:王厚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