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在那个时期你读哪些书?
虞:读了很多,没有系统,也不明白。对我影响最大的是朱青生推荐给我的书,一本是胡塞尔的《现象学》,还有维特根斯坦也看了一些,似懂非懂。
记者:每个人对自己都有一个漫长的寻找历程,那么你何时开始找到自己的?
虞:我反正从82毕业到现在,就是一直在画。2001年我画了一批水墨画。我自己也莫名奇妙,涂涂画画。
记者:再莫名其妙总归也应该有个切入点吧?
虞:我就喜欢随意一点,真实一点,我看人家的画,也经常戴着这副眼镜去看,天长日久,积习成癖。我翻翻我这么多年画的画,还特别喜欢才入学的学生,没有经过正规训练,真心实意,很艰难地画出的画。可能也因为这一点,我特别喜欢智障病人、精神病人和儿童画的画。我有一阵十分地迷醉,在网上下载了好多这种画。瑞士洛桑有一个原生艺术博物馆,集中了全世界智障病人的艺术作品,那是一个异常真实的世界。
记者:你还是在画画中寻找一种真诚?
虞:对。
记者:“图像演义”系列是怎么画出来的?
虞:这可能是我一直在画一直在画的一个结果。我自己都不大明白。但是我画的时候一直有一种冲动。直到现在还是这样。每画一张的时候,每看到一张照片,都有一种冲动,要画不少草稿,然后一口气画出来。我自己脑子里和眼睛里一直想看到一种我自己以为的真实。
记者:你找到这种造型系统用了多长时间?
虞:谈不到系统,也没有找。可能就是一直在画一直在画的一个结果
记者:这段时间你做了哪些训练?
虞:真是要训练,自己对自己不断地训练。
记者:实际上你是找到了能够表达自己的最佳语言。这一点上你与朱新建非常相近,他也是找到了一种属于自己的语言。
虞:其实自己真正喜欢什么,画出来也就是什么,就像讲话一样。
记者:我的观点是要想在中国画系统里达到一种高度,还是要看笔墨的功力,中国画也许不应该强调线,而应该强调书写,书写的质量决定了高度。
虞:可能是吧。
记者:我觉得他所画的题材并不重要,齐白石画一个丝瓜,八大山人画一块石头,朱新建画一个女人,归根结底要呈现的是笔墨的高度,是对传统文化理解的高度。
虞:可能是吧。
记者:你的前提是敏感在先,笔墨在后,如果不敏感就不能达到笔墨的高度。
虞:敏感是综合系统,是不能分离的,是整体的敏感。
记者:我觉得你与朱新建在艺术理解与价值判断上应该有许多共通的东西。
虞:是,我们内心的好恶比较一致,这个朱新建说得非常好,我不太会说。
记者:朱新建最擅用比喻。
虞:不光是比喻,里面有许多东西的。不画的人不一定听地懂。
记者:其实朱新建还是看了很多书的,他有一个较为完备的知识结构,而且他很勤奋。当然你也很勤奋,你的勤奋程度与你对绘画的喜欢程度是一致的
虞:内心的需求点也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