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花眼 布面油画 80cmX100cm 2011年
时间:2005年-6-月12日下午
地点:北京 今日美术馆三层会议室
贾方舟: 开始吧!刚刚我们是从炎黄艺术馆转移过来,我叫这是“才饮长沙水,又食武昌鱼”。虞村,(哈哈哈哈哈哈)这个,(咳)虞村先生这个我是这个这个在苏州认识的,苏州,因为我女儿在苏州,我到苏州去的时候,这个虞村邀请我看他的画,后来我就鼓励他,我说到北京来做个展览吧,画得蛮……蛮好,那个时侯我看他的状态也特别好,因为他多少年来一直没有……做过展览,也没有出来亮过像,(咳)这个今天把大家请来呢,就是上午我说的我们再给虞村会会诊。这个,我觉得他的画呢有一定的代表性。就是在……今天的当代艺术当中啊,我觉得有……有一些艺术家呢比较关注这个图像的资料,对图像这个资料呢这个……而且从图像资料当中吸收了大量的。呃……绘画元素,我们从虞村的作品中也可以看到这一点,就是说,他不是直接取自于生活,他的画面不是直接取自于生活,也不是直接面对着一个生活对象……来做作品,而是面对着图象,那么这个图象呢当然是二手资料啦,就是他从网上看到的,从这个各种媒体、各种刊物,呵。。报纸、传媒,以及各种传媒。现在这种传媒非常发达,我们把现在这个时代看成是一个图像的时代、读图的时代,所以我们的艺术家呢也从图像里面……呃……寻找他的创作资源,那么虞村也就是典型的例子。但是他在寻找图像资源的时候呢就是说并不是照搬那些照片,而是进行了创造性的转化,所以我把它叫做演义,这个演义的呢……很有意思,就是说它没有失去手工绘画的那种趣味性,而且强化了这种趣味性,无论是在造型上,还是在表现的那些笔法上,所以作为个案……还是很值得关注一下。今天请来的呢诸位批评家,其中也有……呃……这个虞村的同学、老朋友这个朱新建,还有这个比较早的、很早的就给虞村写过文章的朱青生,南京和北京的两朱,哈哈哈哈!顺便我再给大家介绍一下我们今天请来的其他几位,这位是殷双喜博士,中央美院《美术研究》副主编。朱青生,……呃……就是刚才我说了,北京大学教授,著名美术理论家。那是刘晓纯先生,中国艺术研究院研究员,著名批评家。这是赵力忠先生,中国画研究院研究员,著名批评家。那个是陶咏白女士,中国艺术研究院研究员,著名批评家。那位是徐虹先生,徐虹女士,(哈哈哈)差点叫她先生,那个是中国美术馆研究部副主任,著名批评家。啊……中间坐的这是张子康先生我们今日美术馆的东道主、美术馆馆长啊。呃……这就是朱虹子先生,他是《中国文化报》(美术周刊)的负责人,也是年轻的批评家。这个杨卫先生,年轻的批评家,是艺术评论的……呃……编辑。还有就是……邓平祥先生,著名批评家,呃……湖南美术家协会的副主席。这是邹跃进先生,中央美院的,教授,博士,著名批评家。朱新建,我们著名的画家。这就是我们今天的主人虞村先生,哼哼,咳。这个媒体呢媒体,媒体谁来介绍一下。
(我看媒体咱们自己介绍一下,因为什么有的不熟……咱们从这边开始好吗?)
……
朱新建: 我……我随便说了。那个……还有一个朋友答应来的还没来,他比较怕这种场合,也比较怕说话。实际虞村也是好像是比较怕说话。这个……季大纯,我想把季大纯拖来玩的原因也是,大家都是好朋友。那么,我觉得虞村起先是……在国画这个圈子里头,他父亲,虞村的父亲也是五十年代徐州一个画那种工农兵,当时名气也比较大的一个画中国画的叫虞建是吧?(虞村:是。)呃……当时在……江苏那边名气也很大。那么……他生在一个画中国画的家庭,自己上学也学的是中国画。但是我就是觉得他画中国画的时候,他可能心思一直在……就是我们早晨说的当代文化这个……这个价值里面有一个地位,他一直肯定是对当代文化、当代性这个东西一直耿耿于怀。所以我在文章里面也提到,我第一次……就是毕业之后我们失去,……相对失去联系,没有太多来往,然后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给我看……他全是那种八尺整纸啊、一丈二啊整纸啊,画的那种特别抽象的水墨图像,就是……(虞村:朱青生也看过。在我们家看……),你不好说它是中国画,也不好说它不是中国画,反正就是一个不太安分守己的中国画。就是这样。他一直感觉要……要弄这种……他一直要在寻找这种……当代……这种价值吧。那么……很快他就不再继续在宣纸上这么折腾了,干脆弄到油画布上来折腾。那么,我觉得他这个油画布上的油画还是跟纸上的画还是有很多很多的联系。我对这种实验还是比较感兴趣的。实际我跟虞村也好,跟季大纯也好,都有相对……共同的情结,就是……似乎也想踏脚到当代这个价值里面去弄。但是吧,我后来开玩笑说,我说我和季大纯和虞村比吧,我还有一个蜗牛壳,就是我玩商品画玩得也还可以,反正能养活自己吧!就是说,嘿……我在想实验当代这个价值的时候,碰到困难,我就会缩回我的蜗牛壳里去玩我的商品画。卖给你,卖给他,反正我够吃够喝就完了。哼哼。虞村和季大纯都没有这个蜗牛壳,然后他们就拼这个……就拼这个当代价值,拼,然后慢慢就拼出成果来。我有这个蜗牛壳吧,我就躲起来了,你知道吧,不愁吃不愁喝那种,又出来弄两下,弄弄觉得好像有困难,又回去,就这么……一直这么犹豫。所以我更觉得这种……中国人画油画,就开句玩笑的话说,我们南大……我们南京的南京大学就当初有一些外国留学生去唱京戏,永远唱不出那种真正的京戏的派头,你反正总觉得……也不难听,但是你说嘿嘿……真的是从中国京戏的承传上来的吧,这个厚度……好像太不够,太薄。是吧。那么我就觉得,可能我这个看法比较片面,我随便说哦,中国人去搞这种油画,就文化概念上的油画,玩西方承传的油画,究竟能玩到比美国人唱京剧深到多少程度,我真是不好说,我以为哦,或者中国人玩这种西方承传的现代……现代艺术这个游戏究竟又能玩到多少程度,我觉得也不太……我反正也不太有信心。那么我就觉得,似乎应该在文化上彻底推翻,从头来起,就根本……就不要受它的制约,就不管,你就拿油画颜料当个颜料,拿油画布当作材料,就这么完全按自己的这种文化感觉去弄,我觉得有意思。我觉得虞村的画……有点这个腔调,不太管这个文化意义上的这个油画这种画种啊,所以虞村画到今天这一步,我是很为他高兴的。那么,我个人觉得虞村属于那种像茶壶煮饺子的那种,就是嘴里不太能说的,然后你得逼他逼到一定程度,把他……他其实内心还是很执着的,他画到这种程度,我觉得还是表达内心能表达出很多东西。虞村可能没有我这个坏处,我有一个坏处就是嘴巴不停地说,我们。嘿嘿。单位里有个孙晓云写书法的是吧,可能有的评论家知道,她说,哦,现在知道朱新建是个什么玩意儿,朱新建就是一个话痨啊,……嘿嘿……话痨。呵呵。这个你把这些东西都用嘴巴宣泄完了,估计画的就画不出太……太厚重的东西啊。虞村是嘴巴很不能说的,正因为不会说,所以我觉得他画出来可能就厚重些。我随便介绍一下虞村的情况。我就现说这么一点。
朱青生:刚才这个叫……“贾老定义”我是属于这个……对虞村很了解的,所以我就变成介绍虞村。(哈哈哈)因为我跟虞村的话,实际上有些话不便在公开场合跟大家讲,如果我跟他私下说,是另外一种说法,公开说,又是另外一种说法。呵……那么我觉得,当然刚才朱新建一说呢,我们这个渊源就已经出来了,因为我是虞建的学生。那么我跟虞村的话呢,当然就有这个天然的渊源关系,就是等于是同学。所以他们在南京同时读大学,我们已经老早就认识了。然后,后来认识比较深的是因为他到苏州。那么我们这个……江南人有个怪毛病,一有时间就喜欢去苏州喝茶。那个叫什么,叫什么……坐下来叫懒屁股……就是坐在这儿乱讲,讲很多东西,唯独不讲这个艺术方面的东西。所以呢……这个虞村啊,他在他的艺术里面主要的就是表达出来的,我觉得就是关于艺术方面的东西,……有那么多的专家在这里讲,他肯定会讲得好的不得了,这一点,我……我有了心理的期待和这个准备,那么我想的话,他的这个作品的话,主要的我觉得就是那个不是艺术中间的东西在里面起作用,这一点呢很重要,因为那个艺术家做艺术的时候啊,他实际上有两种人,一种人的话呢,实际上呢就是真正是喜爱艺术,然后做艺术。有一些人呢,就是说,不一定喜爱艺术,但是他又不得不做。我觉得虞村属于下一种,他要是不做艺术的时候也照样生活,照样有他的情绪、照样有他的生意、照样有他的妄想,但是呢……就是说,他又是学画画出生,家里面又是画画的,然后呢……说来说去自己最大的本事也就是画画,于是呢,……就不得不画。于是,这个画里面发掘的东西常常带有呢……就是说这个…呵这个…画以外的东西多于为了画而画的那个部分,那么这样一来的话呢,所以经常这个……作品里流露出来的不是技巧上的例选。就是说。别人做过什么,我又加了什么……这个东西……,他经常就是……就是有一些东西自然带出来,或者因为……在抹掉、涂掉、修改的过程中就是表露出来的意思,常常是……直接要追求和表达的东西,……好像还要多一点,这些东西的话,……很珍贵。那么,我倒是觉得……这个大概符合这个……中国画的那种传统,就是“逸笔草草,不求形似,聊表胸中……”是什么气呢?那这个就让虞村自己去说。所以我讲的话,……艺术家的话……,像虞村这种人的话,实际上呢就是说,先做了一个人,然后呢……就是当不得不用一种艺术表达的时候,艺术就成为他的这种性情的变现。这是我的一个印象。那么过去是这个印象,当然……他画什么……中国画什么的,他用烂泥做……做什么东西……也是一样的,也会好的,这个呢……无所谓,利用什么材料这无所谓。哎……我顺便讲到朱新建,他原来想……我想起来了,20年前,……对吧?你住在中央美院,……还在我宿舍里,就是扎辫子,涮羊肉的时候。朱新建要干什么,……他说每一个方面,他只要找一个人就行了,你还记得吗?是吧?每一个方面,我找一个人,那他们在一起肯定很好玩。这是他的一个想法。那么,我就想问问你,就是你如果把虞村这个……算到哪一行,就是装到哪一个里面去,这是个问题,(朱新建:没想过。)讲话就讲到这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