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象无形——对话李纲 2012-05-30 14:53:38 来源:99艺术网专稿 点击:
从创作上找回我自己的内心。这样子才能活得有意义。有一个朋友给我算过,说我和拿破仑是同一天生日的,所以我出生在东方,我就变成李纲了。

李晓欣:在我看到您的这些作品之中,也是色彩越少、元素越少的画面,反而更有禅意,更能显示沉静的心境。

 

李  纲:是的。可是这样的作品很难做,非常难做。每一张你看到的我的作品背后都有一堆撕毁的纸。所以现在我搬过来新画室之后,我的创作也还是要从繁琐开始,慢慢地减。也许做着做着就会有一些好的东西出来。做抽象其实真的很不容易。因为那是一种感觉,不是一个很容易抓住的、你可以轻易掌控的形,而它承载的意义又很多。你头脑中思考的东西要非常多,想要解决的问题非常多,而到最后表达出来可能只是那么一个点——语言很单纯、色彩很单纯、手法很单纯。这种单纯跟绝对的简单是两码事。

 

李晓欣:单纯的表达是经过背后很多思考沉淀下来的。

 

李  纲:对。

 

李晓欣:那么比如以现在正在创作的这张作品为例,你在做这些抽象的痕迹和肌理的时候是用怎样的一种制作方法的呢?

 

李  纲:这个方法不是固定的,而都是与我所处的环境有关系,其实就都是一种感觉。比如当我有创作冲动,我就会跟随我当时的感觉和状态,选一张皮纸、生宣,或者其他纸,并以这种材料来决定我这次创作的方向,这张纸就是神,它的灵性决定我这张作品的走向。比如这幅作品是用生宣纸来创作的,这种纸的棉料使得墨和纸的渗透和分离的程度与皮纸不一样,那么我就可以利用这种特性来指挥我的这次创作。

 

李晓欣:那么可以说您的每一次创作都是一次探险了?因为你没有办法事先预料到痕迹在纸上产生的效果

 

李  纲:对,都是探险。框架是定的,我的图式是定的,但最后的效果有随意性。这样才有意思。要不然如果每张画我都可以想好了它最终呈现的样子,那就没有把它呈现出来的意义了,我没乐趣了。我要在每张画中发现偶然性,这才能激起我每一次的创作欲望。

 

李晓欣:在创作当中会不会想要表现出一种怎样的状态呢?

 

李  纲:那个时候我已经是“物我合一”了(笑)。我这么说可能会玄了一点,但在投入创作当中的时刻,真的不容你有什么很理性的思考,而大部分都是跟随一种感觉、一种即兴的随意性来进行的。

 

李晓欣:跟着感觉走。

 

李  纲:对,感觉是不能抛弃的,因为感觉还是回到你个人修养和审美水平之上。

 

李晓欣:现在很多当代艺术家的做法就是从个人经验和角度去寻找题材,那么您这种“跟着感觉走”的抽象水墨又会不会受到一些生活经验的影响呢?比方说由一些事物找到灵感?

 

李  纲:我的创作方法跟他们的不一样。我要表达的是一个大问题,一个宇宙的问题,回归到天地,没有很具体的事可以说明这种意蕴。所以我无法通过一个事件或存在来表达这种思考。我们的路径是不一样的。我不想在画面上做出很多令人费解的视觉图像,而是想通过各种矛盾——比如墨色的深浅、痕迹的厚薄、形的大小等等,来表达可能与不可能存在的必然性。而这种表达只能用一种很平静的心态、很单纯的方式去表达。

 

李晓欣:这么说来我感觉您要表现的这种精神跟中国传统山水画的内涵还是一脉相承的。

 

李  纲:是这样的。所以我说这是我的宿命,我没有办法摆脱传统精神。我的这些抽象作品跟我以前所做的传统花鸟的精神内涵是一致的,跟八大、石涛他们的思想是一致的。这就是我的革命。

 

李晓欣:就是用现代抽象的手法去表达中国传统中的“道”。

 

李  纲:是的,就是那种永恒的思想。我们现在所处的新世纪,无论是信息传播、生活方式、思维观念都跟八大、石涛他们很不一样了,所以你必须进入这个时代,必须以当代人的手法去传承前辈所创造的那些永恒的精神信念。

 

李晓欣:图式上必须革命。

 

李  纲:对,这个时候再画他们当时的山水,再写一遍他的《莲花帖》都是没有意义的。

 

李晓欣:我感觉这跟您在生活中为人处世的态度很像,您以前说过工作就是要以当代的手法去处理传统的问题。

 

李  纲:这是我的理想,努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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