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墨元素NO20120406 135X170CM
现在的中国艺术家会如何在与自然和社会的关系中表达今天的自我?又有怎样的艺术风格能够在说服那些具有全球性思维的人们的同时表现均衡?或许这样的一种思想能够萌发出一种对风格的选择:一种或多种感官机能都表现出这种现象:(人的)自我与自然中某些珍贵的元素联合着而产生共鸣?那么,这种自我和自然的“共融”又有着什么样的意味?纸和墨又如何能够表达这样一种“共融”?都这是难以言喻的,尤其是在科学不断告诉我们什么存在和不存在、以及自我根源超越于自我审视的现代。而李纲的绘画是有巨大价值的,因为他提出了关于平衡的问题,关于珍贵的感性存在意义的问题,关于共鸣和人类社会的问题以及艺术手法选择的问题。他作为一个试图让水墨画重新焕发生机的艺术家,正在面对着也必须面对这些难以解决的问题。
然而这一切的答案似乎很简单:艺术家必须表现具体生活。郭熙言:“世之笃论,谓山水有可行者,有可望者,有可游者,有可居者。画凡至此,皆入妙品。”然而,怎样的构图和素材能够向当代的观者——这群有着科学思维习惯的人们表现这种自然的“可行者”、“可望者”?通过表现具体事物来描述自然的构思是不言自明的。但是个体中那些联系着存在的独一性却仍然是十分隐晦的。李刚的问题,我相信是去叩问属于哪一种传统水墨画的技巧能够使每一个观者去暗示与自然和他人的联系,从而都能够意识到生命的巨大意义。
对于技法的选择
关于传统的材料和手法,李纲面临着一个困境:当代水墨画应该包含多少创新?如果太少,他的作品就会在观者心中产生一种古画的形象。这是十分危险的:因为今天的观众会误以为当代水墨的意图就是要画得与传统中国画相像,而没有注意到其实其艺术目的是为了在现今的实际中促进与自然的融合。而如果太多,他又可能会丧失水墨所传承的可贵绘画传统,毕竟这种绘画传统意在使得观者更加靠近自然以及与他人的和谐共处。那么技法和风格的平衡点又在哪里?
李纲不断进行实验来寻找令人满意的技法。而一些水墨传统被明确地抛弃了:没有可辨识的物体,没有皴法和笔触。纸张也经过折叠、浸泡、着色和拓印。墨迹微妙而不均地渗透着,在粗糙的纸上留下那些未被染色的开放性的区域。浓厚的墨迹是泼洒上去的,而各种方形和圆柱体的容器则是拓印的工具。骤眼一看,李刚对于笔墨与纸张的专注好像只是让人觉得这只是对于山、水和现代生活的一种非传统的拙劣的模仿。然而,这样的反传统却是一种绝对能够得到石涛赏识的粗犷和原创。不拾前人之牙慧,也绝对没有模仿那些过往的先锋所创造的“甜美成果”。
这种向一种非具象风格的转换是一个巧妙而有目的的策略。李纲那种以非传统的笔墨平衡着那些明显的开放性和无形性的区域,以防观者习惯性地把它和熟悉的水墨山水联系起来。他使我们稳步于精神觉醒的道路上,因为他的水墨之戏不断地把我们从简单地把生活等同于经验事件的认识这种混用做法中摇醒。石涛也运用这特别的奇异的笔法以摈除那种认为均衡只是来源于对先人画风的理解和复制的陈词滥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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