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我们看到,之前你是比较注重在画上,这次作为艺术创作似乎有多种媒介在里面?
陈曦:其实,没有刻意这样,也不是因为考虑到现在影像是流行的方式,而完全是因为我在画的时候已经确定了这套东西它跟电视机本身这个媒介和里面的影像是分不开的。我的大思路就是影像没有让它是一个独立的作品,它还是介于资料片和独立纪录片之间的东西,它是对我这套作品的补充。好比画面是大家第一眼看得见的东西,但是这个里面有很多大家不容易一眼看清楚在里面藏着的东西,画面是一个宏观点,我希望它穿透以后每个人从这些影像里能找到关于记忆和被记忆的故事。
记者:在“被记忆”的这几十年里,你印象比较深的是什么?
陈曦:在这个里面,我之所以一开始选择《毛主席逝世》。第一,我记忆当中第一次发生了大的事件就是这个,因为,当时我们全家在武汉长江大桥,我父亲讨论剧本出差,难得我们一家在武汉,我们画册上有一张照片,我们一家四口在长江大桥头上拍的,都戴着黑的袖笼,突然说毛主席逝世了,整个人的表情,环境都变了,感觉天要塌下来。所以那个对我记忆挺深刻的。这之后中间有《三峡》,因为我家在重庆,小时候跟我父亲游过三峡,坐那个大轮船。关于这套东西我有两篇文章,这个里面我都涉及到大概选择一些事件背景故事,我的想法。因为小时候对三峡有特别美好的记忆。后来三峡大移民我觉得挺忧心的,挺关注的。觉得这么大一个工程,也不知道结果什么样。这个对我个人来说记忆深刻。
记者:近期出现了很多集体回忆的事情,像龙应台写1949大江大海,包括80记,90记,包括一些品牌做怀旧,你对这件事情怎么看?有没有考虑过为什么在这个时候突然出现集体怀旧?
陈曦:不知道是不是末日情结。不管所谓末日说法,可能这个时间到了某一个结点,或者客观的讲我们这几十年转得太快了,然后大家都有些疲惫。就像咱们参加晚会玩了一夜的感觉,脑子还是high,停不下来,可是身体已经虚弱的不得了,但是睡不着,整个人还是在转。一旦这个状态慢慢静下来以后,可能第二天脑子里会回放头一天说了哪些话,做了什么。我们这几十年也有点类似这种情况。包括很多时尚的点都能看到这种轮回,好像又转了一圈。大家可能在这种相对完整的一周以后会稍微想想回放一下,而且我觉得这是从比较自然的人的行为状态来讲。还有一个是大的国家背景,回忆改革开放30年也赶在这个点上,大小时机凑在一起促成了这个事。这个气氛营造出大家进入回忆状态。
艺术家简历:
陈曦从早期的表现主义风格到现在的观念写实绘画,风格跨度很大。1997年以强烈的表现主义风格绘画示人之后,经过十年的沉淀,到《皇后的新装》展览时,她又呈现了完全不同的面貌,其思想之蜕变已露端倪。到了此次的《被记忆》系列,陈曦从左岸游到了右岸,实现了对自我的突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