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勤 水田·水杉 63cm×87.5 cm 2011年
水墨画在宋之前与文人并无多大关系。反之,文人与画在宋之前也无关联。
绘画艺术对那些立志高远的文人只能算做雕虫小技,而书法则是文人存身立命的门面。至唐代开科举,书法更是文人获取功名、进身仕途的必修课目,书法不好者不能通过考试。
不过,对照同时代的书法与绘画,这两个艺术门类之间在各自的发展脉络中相互影响。从春秋至秦、汉,我们从属于绘画门类的漆器纹饰与丝绸的纹饰中,看得见绘画意识要先于书法,看到的飞动着、变化着的线条已经具有了独立被欣赏的抽象美了。而此时的书法更多的还是一种“写字”。汉代,具有自主意识的画匠们,开始描绘现实生活中的一切,像儿童一般,对世间的一切充满新奇。等不及新技法的准备成熟,幼稚的思维已创造出中国美术史上最充满生命力的图像。
南北朝时,书法先于绘画迎来了第一个高峰。门阀士族拥有对学识资源的绝对垄断权,读书、习字、文章、做官,顺理成章,在他们的手中,终于把写字弄成了艺术。
而绘画还在消化着由西域传入的新技法,与宗教和教化互为表里,与文人的心理需求和书法的形而上形态还相距甚远。
终于,人物绘画与书法艺术在唐代一同站在了各自的峰顶,而各自作者的地位却不可同日而语,书法大家多为高官,而画家则地位卑微。青绿山水的开派大师李思训,在唐朝廷供职,一日皇帝兴起,当众让他们画画,李觉得是对他的羞辱。由此可见,唐时绘画相较书法的地位之低下。
魏晋以来,由汉代的“入世”生活,转向“出世”的田园生活,是文人在精神上的需求,但不管“入世”还是“出世”,作为这主体的“人”也只是挪个地方而已。看顾恺之的《洛神赋》,图中“人”还是风景中的主角,就是最准确的说明。
到了唐代,自然山水、边塞大漠成了文人书法豪情的借用物,情景交融。魏晋时的那个“人”在精神上已经化作唐代的高山、大河、荒漠。独立的山水诗达到了顶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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