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旅”成员沈勤访谈录 2012-06-08 17:22:33 来源:99艺术网专稿 点击:
现实主义是要有一个具体的形象作为语言寄托的,那它第一步跨出来,最近的一步肯定就是超现实主义,因为它既有形象,又是被处理过的。达利一下子就是全中国所有艺术青年的摹仿对象,都临摹达利的画,这是必然的,不可能一下子到抽象。

园•雨后  138cm﹡69cm  2011年

沈勤 园•雨后  138cm×69cm  2011年

 

罗玛:能回顾一下“八五时期”的艺术氛围吗?当时“红色·旅”成员的作品中大多都有超现实主义倾向,就你个人而言,最早是如何接触到现代主义的?

 

沈勤:超现实主义在那个时候肯定是必然,因为中国一直是现实主义。现实主义是要有一个具体的形象作为语言寄托的,那它第一步跨出来,最近的一步肯定就是超现实主义,因为它既有形象,又是被处理过的,所以那个时候,达利一下子就是全中国所有艺术青年的摹仿对象,都临摹达利的画,这是必然的,不可能一下子到抽象。记得那时江苏省国画院图书室有日本人送的很多东洋和西洋的画册,几乎每天中饭后我都要去翻一翻,一切都是新鲜的,对你产生很大的刺激和影响。那种特定时间里对人的刺激,我想以后可能再也不会有了,不再有一个时代能把你箍得那么死了。现在互联网如此发达,所有人一生下来就不断的接受各种信息,不像我们那时,整个像傻子一样,然后门打开了,你能不疯吗。

 

罗玛:有人说,那个时代缺乏哲学家,所以很多艺术家就充当了哲学家的角色,在你当年的作品《师徒对话》中,似乎也带有这样的色彩。

 

沈勤:对,所有人都想做哲学家。那时候所有人都觉得像在牢里一样,突然一下子放出来了,到自由世界了,所有人都想释放自己的想法,而且想法的方向都比较一致,因为你能接触到的都是你最初能达到的跳板,大家都差不多,可能每个人的绘画天分会有些不同,但大体的取向都差不多。所以到了1985年的时候,所有的思潮都出来了。

 

罗玛:1985年的“江苏青年艺术周”在当时产生了不小的影响,能谈谈你的印象吗?

 

沈勤:其实那时的大部分作品还是画得比较傻的。我那个时候是“江苏青年艺术周”的评委,那时候我、朱新建、杨志麟都是中国画评委,包括管策也是中国画评委,所以……我就记得当时全省送来的稿件,审稿的时候很多画根本就不打开的,就看题目,一看是带有政治性的,比如“某某书记和孩子们在一起”就直接扔掉。所以朱新建说,你们这些人当评委比老的还厉害,老的还打开看看。我们连看都不看。参展作品的量很大,在江苏省美术馆搞的,美术馆三层楼都挂满了。

 

罗玛:“红色·旅”的产生是否和这个“艺术周”有关系?

 

沈勤:肯定有关系。“江苏青年艺术周”是个非常杂的全省性的展览,到“红色·旅”就变成几个人了,大家趣味也比较投。那一段时间基本上都在杨志麟家开会。“红色·旅”应该是杨志麟提出的,那一天讨论的时候,正好有意大利“红色旅”的消息,就说这个名字不错,比较刺激。后来杨志麟说“红色旅”把它分开来,就是红色的旅程的意思嘛,就是一个驿站一个驿站的,所以就叫“第一驿”、“第二驿”。但名字就是由意大利的“红色旅”来的,正好那段时间“红色旅”的活动比较频繁,报纸上到处都有他们的消息。那时候我们这个团体的核心基本上就五个人,丁方、杨志麟、我、管策、徐累,都在杨志麟家聚会。

 

罗玛:那个时候展览的机会很少,是不是大家结成团体后,展览机会就大一些呢?

 

沈勤:倒不是因为展览的问题,那个时候大家经常在一起,最早的原因可能是北京的理论家过来就会找其中的某个人,这个人就会根据他熟悉的面、他的眼光推荐几个人,慢慢的这几个人就在一起了。我觉得好像是这个原因,要不然,怎么会莫名其妙的……那个时候的团体,就跟火山爆发一样的,情绪来得快走得也快。

 

罗玛:第一驿的展览,你还有印象吗?那时对于参展的作品有没有具体的要求?

 

沈勤:好像没有标准,每个人画的东西大家都知道,都比较清楚。除了我们几个核心成员,又有柴小刚、曹小冬、徐一晖他们几个加入,徐维德、赵勤是第二驿进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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