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来自于美学的经历,相互之间的界限并不明晰。所有这些经历都被认为是多语义的,根深蒂固的感受,是对客观物体的认知途径,并且最终能得到的是客观物体或感观心理的某种本质品质。通常,建筑在这些经历之上的理论是神秘的柏格森哲学,柏格森哲学支撑了20世纪早期现代主义的各个方面。他们都带着些许自我意识和自我实现的意味(为了确保观者的自负的志向),他们与独立个体之间发展的距离并不遥远,这反而使其透出几丝美学暗示。艺术机构的弹性显示了这些经历的连续性,当他们被有效率的适用于新市场条件时,这些艺术机构保留了这些经历作为神秘化和仪式的包办者的最基本功能。他们所带来的东西被严格分为“一般的行动的生活(包括施舍或者听讲座等等)”和“大众文化的口头安慰”。
鼓励这种经历例如以美学态度对待作品的做法,我们是了若指掌的。无论是在文义上还是在隐喻层面上,都在将之划分为一个独立区域。画廊和博物馆也带着权威地强调他们自身之间的互不关联性,以至于我们不得不去一个特殊的地方来与这些独特的物件进行亲密接触。这些物件的制作过程通常是非常艰苦的,通过工业批量制造则无法获得。这些物件使用大量的贵金属,从某种程度来说是美学经历与独特的时空体验(本雅明的灵光)的结合,其珍奇的品质尤为重要。他们与促销性和昏迷性文学联系更紧密。最后,这作品虽显得并无实际功用,但却与自我实现联系紧密。
此外,你可能很难不注意到过去几年的当代艺术在美与美学方面经历了一场文学创作与理论化的复兴,不仅如此,这场复兴还包括概念化维度的美观化,以及把展览展现得更为精妙绝伦的尝试。最近,就有一个例子—圣达菲第四次国际双年展上Dave Hickey的2001,名为上流社会:面对重新定义的世界主义。这是一种将明显政治化且排斥美学者的双年展进行重新设计的尝试,这种尝试所达到的效果就是通过展示使参观者对文化交流的种类和吸引力产生求知的兴趣。
20世纪90年代的艺术作品有时候是某种混合了浮华的综合体,而壮丽的80年代则交杂着科技与某些概念艺术的考量,最后形成的是带有强烈视觉冲击的融合了语义和概念的展示,例如:2003年威尼斯双年展上托比亚斯的“世界的七极”,这件作品在房间里放置了成束的玻璃球,这些玻璃球不断变幻着各种彩色的灯光,显得既美观又富有变化。玻璃球的灯光所诠释的是世界各地的照明状况,这件作品既是一件精巧吸引人的很有技巧的物件,同时又是对某种思想的显示。
当前,有关网络艺术的问题主要在于其鲜有实用性—倒不是说不能用,而是根本不具有。艺术本身可以被放在网上,摆在博物馆或者艺术场所,或者通过联系比较其差异性,但是网络艺术家常常反其道而行之。再举一个例子,在Alexxi Shulgin的万维艺术勋章(1995-7,注:WWW Art Medal的试译)中所表现的是,将先前存在的站点链接置于一个页面上并且授之以虚拟勋章来表彰其艺术吸引力。该艺术家将这些站点联系起来,将之逐一概念性地置于一个新的框架内(一个青铜框架被扔向了他们)。站点内容表面上看起来像与哲学主题有关,但实际上却是在为美的作品作广告(因纯真而被授予勋章),网页页面由歌词和迷人的照片组成(正确地使用了粉色)。这页网页,或者说是艺术作品的网页,就是一种特别单纯的网络艺术形式,这种形式使用简单方法联结先前存在数据,就如同查询数据库后得出结果相似。在于杜尚看来,这是一种挪用行为,即便是以最小、最隐晦的手段,因为在挪用过程中未标注来源和对象的时间。多数概念性的传统都“以竭力从美学评判的重负中解脱出来”作为区别特点,Shulgin响应了杜尚关于现成艺术品的论调,即现成艺术品应反映高雅和低俗品位的缺位。
网站可以通过卓越的设计显得卓尔不凡,这就如同画廊和博物馆依靠其建筑使人印象深刻一样,但是,网络艺术家却倾向于混淆网络艺术,这种做法包括在非艺术网站上摆放其作品,或者制作网站后又拒不声称其内容属于艺术范畴,相反,还将网站做得看上去与艺术网站不相类似。Heath Bunting及其他许多人,都将其“作品”放在非艺术网站上,这就好比涂鸦的人在那些通常可以看到广告的地方会甩上那么几笔一样。有一个著名的混淆人们的预判又不声称自己属于艺术范畴的网站例证,那就是Jodi的网站,这个网站设计的目的是想实现Brechtian的教育和计算机网络文化作用的结合。计算机编码在网页上被显示出来用于进行意识形态的测试,而有时候构成这些页面的编码本身的排列也是一幅图像。
回避艺术的整体性本身就是对于艺术的质疑。对于Bunting来说,网络艺术试着甩开过多的包袱,很多都属于愚弄、伪造和改写。“所以,如果你说:这是一门艺术,那你很快就露馅了”这其实是一种与原有典型艺术世界相对立的实践。
网络艺术品与传统艺术作品相差甚远。网络艺术品不仅可以无伤品质地进行复制,还可以几乎免费地传播(或者说,一旦支付了首笔费用,则每次传播的成本几乎为零)。虽然廉价的艺术复制媒介早已有之,但是要想更广泛地传播仍需有可观的发行成本作为基础。一般来说,当网络作品的编码被开之于众时,则作品不仅可以被复制更可以被修改。所以艺术家们可以互相借鉴或者“剽窃”;Vuk Cosic谈及他、Heath Bunting, Alexei Shulgin, Olia Lialina以及Jodi的工作室都互为比邻,“好比1907年毕加索和Braque时在巴黎时一样”,这样的结果就是相互之间可以看得到彼此都在干什么,进行呼应或者合作。他们都尝试将网络作品制作的与众不同,将之出售或者靠与网站链接来收取费用,但他们失败了,这并不仅仅因为受到了带有政治目的的黑客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