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清第一收藏大家——端方 2012-07-28 09:45:17 来源:《收藏》 作者:魏小虎  点击:
拥有众多炫目的履历与骄人的政绩,却又长期在历史教科书中被定性为“死有余辜的顽固反动官僚”,他就是百年前呼吁立宪,壮志未酬,命丧蜀中,令王国维闻之写下“对案辍食惨不欢,请为君歌蜀道难”诗句的晚清大员……端方

《白石神君碑》

《白石神君碑》

光绪三十三年(1907年)十一月二十九日,端方请陈伯陶题84字本《瘗鹤铭》。

光绪三十三年(1907年)十一月二十九日,端方请陈伯陶题84字本《瘗鹤铭》。

总揽天下英雄的晚清第一藏家

  

除了在文化、教育等领域的贡献,端方的文物收藏家身份也重新受到关注。他的藏品无论数量、质量,在同辈人中都堪称翘楚。所藏毛公鼎、摹顾恺之《洛神赋图卷》、阳三老食堂题字、宋拓《化度寺碑》、宋刊本《资治通鉴》,哪一件不是国之重宝?如果不过分计较自身学术造诣的匹配程度,称他为晚清第一藏家也不为过。

  

他的藏品总数到底有多少,因为身后藏品大量流散,已很难确切统计了。《匋斋吉金录》《匋斋吉金续录》《匋斋藏石记》《匋斋藏砖记》《匋斋藏印》《匋斋古玉图》《壬寅消夏录》等所载,合计约3600余件。但至少还遗漏了两个大项—数以千计的碑帖拓本和善本古籍。《匋斋藏石记》的体例是“余每有一墨本,即有一石,非所藏者不入焉”。旁人收得几部名碑精拓本便乐不可支,他却要尽可能连原碑也一并拿下,单是这份气势已足以令无数藏家望洋兴叹了。而虽无原石但藏有拓本的,恐怕比书中所载还要多出数倍。善本古籍虽似从未编过藏书目或书志,参考后来大藏书家袁克文、傅增湘等著录所得端方旧藏,当中也不乏精品。

  

根据时人日记、笔记中的零星记载,早在初入仕途做小京官的时候,端方已经常受邀出现在文人雅士们的聚会中,说明“同道中人”的资格已得到认可,并且因酷嗜收藏碑碣及拓本,出手阔绰而小有名气。等到外放陕西,自然更是一发而不可收,尤其是当地新出土的铜器、砖瓦、玺印等“争以归之”。但当时陕西并非文化发达地区,估计要碰到几位“臭气相投”的知己良朋颇不容易。直到调任湖北巡抚之后,情况才得以改观。

  

晚清的诸多幕府,一般偏重文牍庶务,或如曾、左、李、张,偏重军事、洋务、实业,端方幕府则是其中学术气氛最浓的一家。当然,这首先取决于他本人对古器物收藏的极度痴迷。

 

 

在鄂期间,公牍频繁往来之外,金石文玩收藏方面的爱好,也是端方、张之洞互通声气的重要渠道。笔者所见端方旧藏拓本,凡有题识者,大都以张之洞观款所署时间为最早。想必是每欲邀诸家品题,总是先呈送“香帅”过目。而张香帅也自持身份,基本限于题签或题观款,寥寥数字,绝不硬充内行,滥施雌黄。

  

晚近不少政坛名人都有了新编的年谱,可惜往往展卷只见奏议、公文,貌似个个都是纯粹的政治动物,其业余爱好、休闲方式等等全然不存在或大可忽略不计。这其中当然有资料搜集困难的因素,但多年以来,对政治人物研究侧重政治活动的刻板风气起了决定作用。殊不知旧时官宦多为科举出身,勤读不倦是童子功,尤其清中期以后,朴学大兴,金石书画也是必修课。倘若动辄以工作太忙、应酬太多为由,好几年不读一页书,提起赵松雪(赵孟、董香光(董其昌),两眼一摸黑,那是随时可能因“愚顽不学”掉乌纱帽的。

 

 

在武昌、江宁的官署中,身为地方长官的端方相对于公务似乎更热衷于与众幕僚品鉴古物。仅就书画碑帖而论,据笔者目前搜集到的资料如:

  

光绪二十八年(1902年)五月,初五日,李葆恂题光绪拓《司马长元石阙》。十四日,褚德仪题旧拓《坛山刻石》。十五日,褚德仪、邓邦述题嘉庆十四年(1809年)阮氏文选楼摹刻吴《天发神谶碑》。二十五日,李葆恂题旧拓《鲁峻碑阴》。二十八日,乔树枏(nán,同楠)观旧拓《白石神君碑》。三十日,李葆恂题旧拓《白石神君碑》。同月,张之洞观旧拓《鲁恭王石人题字》、乾隆拓《永平开通褒斜道摩崖》《汉碑六种》,李葆恂题旧拓《坛山刻石》《延陵墓表》《鲁恭王石人题字》、嘉庆十四年阮氏文选楼摹刻吴《天发神谶碑》、道咸拓《曹真碑》《汉碑六种》之旧拓《孔君墓碣》,褚德仪题旧拓《延陵墓表》。

 

 

光绪三十三年十一月,初三日,李葆恂题吴镇《山水卷》。初四日,张祖翼题《崔敬邕墓志铭》拓本。十一日,自题宋人临虞世南《汝南公主墓志铭并序》。十四日,陈伯陶题《汉碑六种》之《熹平残碑》拓本。十二、二十一、二十三日,李葆恂、张彬、曾朴、赵椿林同观华阴本、四明本、长垣本《西岳华山庙碑》,二十四日,张祖翼跋《埃及残石》拓本。二十九日,陈伯陶题八十四字本《瘗鹤铭》。
 

        

表态
0
0
支持
反对
验证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