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斯玛·阿拉苏莱曼通过虚拟博物馆将个人收藏开放给公众
巴斯玛·阿拉苏莱曼
能量巨大但行事低调的藏家巴斯玛·阿拉苏莱曼(Basma Al Sulaiman)拒绝被随意地打上什么标签。自2000年离婚后她一直住在伦敦,建起了一个在中国、印度和南亚当代艺术方面具有相当广度的收藏。她同时还成为祖国沙特阿拉伯的艺术资助人。虽然本可以参与到中东的博物馆建设热潮中去,或者在伦敦创办一个私人机构,她还是选择了一个更平等的平台。巴斯玛·阿拉苏莱曼当代艺术博物馆——或称 BASMOCA——是首个展示真正的私人收藏的虚拟博物馆,向全球所有联网观众开放。2011年4月博物馆的启动仪式在沙特的吉达——阿拉苏莱曼长大的地方,她的第二故乡——举行,观众可以选择自己的化身和界面,和朋友或其他观众一起走过精致的虚拟博物馆。博物馆所在的地方——至少在赛博空间里是这样——是一个点缀著棕榈树的小岛绿洲,四周围是平静的蓝色海洋。
这是我第一次造访阿拉苏莱曼在伦敦贝尔格莱维亚的联排别墅,里面摆满了艺术品和古董,在我坐在会客厅等她的时候,一个打领结的仆人得体地送上咖啡。藏家的女儿时不时会进来一下。为了打发时间,我扫视着这间乔治王风格的宽敞厅堂,精心粉饰的天花板,透过法式窗户可以俯瞰到一个小公园。我看到一幅庚斯波罗,得意洋洋地挂在两面窗户之间,不过走近再看,原来是 Banksy 作于2006年的《癖恋女士》,一件经过修改的油画现成品,装裱在金框里,画中的妇人穿着雅致的连衣裙,仪态庄重,脸上带着黑色 S&M 皮革面具。在她戴着珍珠项链的脖子上还套着一个镶钉项圈,用一根链子连向腕带。Banksy 和周围的古董家具——威尼斯玻璃枝形吊灯,三角钢琴,波斯地毯和其他奢华的装饰品——构成了极具挑衅性的对比。
房间里的其他当代艺术作品也同样富有挑战,虽然没那么道德沦丧。桌子上摆着展望的不锈钢山石。壁炉上面挂着张晓刚1995年的炽烈画作《同志》,这是她拥有的两件「血缘」系列中的一件。杨少斌的《第4号》(2001–02)一幅深红色调的抽象化具象作品,幅面巨大。阿拉苏莱曼是2007年花1,807,500港元在香港佳士得拍下这幅画的。在角落里自得其乐的一件苏伯德·古普塔(Subodh Gupta)的堆叠手提箱铝铜雕塑《科威特至德里》(2006),作品是受到在故乡和中东工作地之间奔波的印度劳工的启发。走廊里有邵帆著名的解构椅子,这一件是用有机玻璃组装起来的明式椅。尽管会客厅的画架上通常会有一幅小的格哈德·里希特(今天没有摆出来),墙上还挂着一幅巴泽利茨(Georg Baselitz),西方艺术家的作品大多数陈列在房子里的其他地方。比如在餐厅有件翠西·艾敏的大型霓虹灯作品、两部分组成的《我们的天使(弃儿和幼子)》——树叶繁茂的树枝站着一只鸟,还有一排蜿蜒的文字——向对面墙投去柔和的蓝光。这件作品曾在2007年威尼斯双年展英国馆中展出过。
阿拉苏莱曼走了进来,穿着一件看上去很休闲的粉色短袖衬衫,深蓝色的宽松裤,趿着拖鞋,她向我介绍最近的亚洲之旅的一些亮点,这次她去了上海、香港、北京、台北和新加坡。「为了看到好的艺术,我真是去了很多地方,」她说。但是她可不是坐着私人飞机在各种艺博会和社交场合之间飞来飞去。阿拉苏莱曼把这些旅行看作是国际文化的「启蒙」之旅。
阿拉苏莱曼出生在吉达一个从事银行、房地产和零售业的显贵家族,从小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但她始终是个有追求的人。她在吉达读了一个英语文学学位,在我们的交谈中,教育始终是一个核心话题。为了作一个合格的藏家,她参加了佳士得提供的现代和当代艺术文凭课程。她提到,在伦敦看「知觉」(Sensation)展——即1997年皇家艺术学院展出的萨奇收藏,让 YBA 艺术家为更多的公众所知——的那个时间,她到了一个可以领会当代艺术的年龄。「萨奇收藏绝对是一个启发,」她说,「我试图效仿他的模式来收藏沙特艺术,寻找新艺术家,支持他们,收藏他们的作品。但那[萨奇的运作]是有很大的商业成分的,对此我并不是很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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