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今天,艺术明星公开他们的创作计划,反而能给自己带来经济和声望上的双重利益。明星的创作热情来源于公众视线的支持。问题是,在所有人都不注意你的情况下,一个无名之辈怎么样才能持续不断地创造(假如他确有这方面的能力)以及保证作品具有相当的质量。
郑国谷今年7月的作品《阳江青年生活》中,一系列照片呈现出他的生活环境,朋友、聚会以及朋友与朋友的合影,这些都是被所有人(包括被摄对象也)容易遗忘的场景,没有人注意到郑国谷正把他们拉进作品。
也许这正是郑国谷能够控制的边界。迄今为止,郑国谷的所有作品都是在广州——阳江两地完成的,这是一种地缘限制,但这并不意味着郑国谷的思考受到限制。在当地丰裕的物质条件支撑下,郑国谷可以充分地在艺术这个层面上进行一系列地理学的发现。
地区现场:“优势”的证明
郑国谷的“地区优势”表现在对材料的有效运用和对环境的适应上。“作者”在现场的作案遗迹有意提供了自我与社会关系的对照线索,从而取得了一定的“现实边际效益”。“栽鹅”和“重点建设”无疑引起了人们的震动,这种在地区作案却又是跨越地区的意识流窜使得一些艺术爱好者很难判断作品的价值,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郑国谷绝不是“用当地的廉价材料生产出产品,并打入两方市场”(朱其语)。郑国谷只能在他熟悉的现场作案,并尽可能地参照西方现代艺术史以来的多种秘密图纸,以便在身边寻找艺术死亡的残骸。尽管环境恶劣,但它表明了一种改造环境的幻想。
人文地理学:跨越地区的蜜月旅行
《渡蜜月》是一个过程漫长的作品。在这个作品中,郑国谷进一步强化了“生活场景”这个新的艺术界定:就把“生活场景”当作作品的材料。这使得这种生活场境让人疑虑重重。一系列照片忠实记录了郑国谷和罗拉在广州渡蜜月的情景;同时与他在“可能性”的当代艺术展现场安放的装置:一对理想化的“新婚小夫妇”幸福地在铺满幸运星和彩色花球的地面上漫步,他们正是“郑国谷夫妇”的化身。因此,“渡蜜月”这个作品分为展厅的装置和“郑国谷夫妇”在广州的蜜月生活片断两部分,同时进行着。
这既是一次跨越地区的蜜月旅行(阳江——广州——阳江),也是一次人文地理学的发现,郑国谷把他的艺术殖民触角尽可能广地扩展到了生活的各个领域(从疯子到靓女),与其说是化腐朽为神奇,还不如说仅仅是对幸福生活的个人追求而已。一切地理上的发现都是为了让人们生活得更好,而艺术上的发现却使人更深地陷入衰竭之中。艺术能不能使我们的生活变得更生动有趣一点?郑国谷用隐喻手法为我们创制了一套从土地——人的环境模型。可以欣慰的是,郑国谷的地理学发现不是侵略性的,它更像是那种在家的周围散步时对一座小山丘的自我命名活动,正是地缘限制使得个人的自我命名可能具有优先权。
注:本文部分观点得益于朱其的《新艺术史:一个叙事的重建》(上海.1996.3.),感谢该文的知识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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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刘建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