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家作品不好卖怎么办? 2012-08-17 14:39:46 来源:南都周刊 作者:钟刚 点击:
白双全的作品很难出售,不仅美术馆不知道怎样收藏他的作品,收藏家也不知道该收藏什么,尽管生活在香港的白双全,也需要钱,但他从未试图改变这种不好卖的现状。

 

怪念头

  

白双全选择《国产凌凌漆》这部电影,一是觉得这部电影可以让他看十几遍不会厌烦,二是这部电影中讲述了深圳和香港的关系。

  

电影开头出现的第一个画面,就是一名妓女到杀猪佬凌凌漆的猪肉档索要昨夜的风流债。而在凌凌漆的猪肉档后面,是一个户外宣传画,上面写有当时的深圳政府对市民的要求:有理想、有文化、有秩序。整个画面呈淡红色,底图是正在建设中的深圳和冉冉升起的红太阳。

  

这部电影拍摄于1994年,当时香港人对深圳的主要印象就是“妓女”,而深圳对香港的想象,就是电影中凌凌漆到丽晶酒店,看到的穿着极其性感的金发女郎,“两个城市当时对彼此的想象,都有点性幻想的成分”。

  

白双全总是能从一些奇怪的角度看待一些平常的事情,并源源不断地冒出一些新想法,来应付越来越多的展览订单,这让熟悉他的朋友感到惊讶。冯博一也评价白双全看《国产凌凌漆》的角度,让人有熟悉的陌生感。

  

也许有人能偶尔冒出一到两个类似的怪想法,然后实现它,但白双全是以这样的方式持续了十年。

  

他还在香港中文大学艺术系就读时,也是画一些架上的作品,偶尔做雕塑,转变发生在2002年和报纸合作后。他受到《明报》的邀请,和报纸合作完成了一个叫“单身看”的栏目,每周一个版,白双全将自己在香港街头闲逛中冒出的奇怪想法用一些更奇怪的方式实现出来。

  

他看到巴士站的站牌,几路车的号码,刚好有8个数字,很像是一个电话号码,于是拨打了这个“电话号码”,并将通话过程录音。

  

为了呼吸到各个地方的空气,他到超市里,将不同国家生产的薯片各买一包,打开包装袋,他就能花很少钱,完成别人要环球旅行才能实现的事情。

  

白双全会随身携带一个笔记本,记下自己觉得有意思的想法,他每个月差不多可以用完一个笔记本。这些文字成为他的创作能持续不断的源头。

  

作为基督教徒的白双全,这样阐述自己的创作观:“我从阅读圣经转移到阅读自己的日常生活,用我平静的心灵与自然和日常事物对话。这里‘灵性’并不是指灵异的经验,而是指我们的心灵如何感应四周事物给我们的提示:一件日常的物件、一件平凡的事、一个普通的人、一句简单的话语都可以是引导我们进入‘真实’世界的一道门。”

  

但长期以这样怪怪的角度来看问题、做作品,白双全也付出了代价,他在35岁时,就面临谢顶的烦恼。

  

“我的家庭成员都容易情绪波动,现在越来越觉得这个波动其实是由基因来的”,白双全发现自己身上的基因,令他对很多东西很敏感,“比别人更容易陷入低落的情绪,而每一次,我必须把自己拉上来,这个拉上来的过程往往就是我的创作。”

  

但在展览最密集的时候,白双全的身体自动调节机能也会出现短暂的失灵,有拉不上来的状态,负能量达到极点。

  

那是从威尼斯双年展回来后,他甚至有活不下去的感觉,在他最近的创作手记中有这样的句子:“情绪是有记忆的。习惯了平静的心境,就不易发怒”,“搭同一部车,直到出现意外”……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白双全第一次将自己的笔记印出来,他越来越多地倾向于文字,而不是再将他们呈现在美术馆。“我更希望成为一名作家,我看重的是接下来要出的书,而不是展览。”

  

白双全说,他越来越抗拒展览。

  

“摞你命三千”展出的是白双全的文字和征集来的照片,就完全打破了美术馆对收藏的认知。他的作品很难出售,不仅美术馆不知道怎样收藏他的作品,收藏家也不知道该收藏什么,尽管生活在香港的白双全,也需要钱,但他从未试图改变这种不好卖的现状。

 

 如果收藏家也不愿意改变,那就僵持下去好了,反正这也不妨碍喜欢他的观众继续喜欢下去。

 


【编辑:李洪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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