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文达:最宝贵的财富是经历 2012-08-17 16:44:37 来源:雅昌艺术网 作者:张凡 点击:
谷文达,1955年生于上海,1981年毕业于中国美术学院国画系研究生班,后留校任教,早在80年代初,谷文达这个名字就为中国美术圈所知,他的观念水墨作品引起画界的广泛关注。

引言:北京今夏倒像是个南方女子,连日的阴雨也让我和谷文达老师预约的采访一再延期,不一样的是,每次他都会亲自电话或者短信告知抱歉,并说明预计什么时间到京,再安排采访的时间等等。我想,他不是尊重我,他是尊重自己和所有人。这是这位已在美国25年的中国艺术家给我最初的印象。

艺术家 谷文达

艺术家 谷文达

 

谷文达,1955年生于上海,1981年毕业于中国美术学院国画系研究生班,后留校任教,早在80年代初,谷文达这个名字就为中国美术圈所知,他的观念水墨作品引起画界的广泛关注。1987年,谷文达移居美国。到美国后,谷文达在艺术上最大一个转变就是在材料形式上的运用,他逐渐放弃了水墨而完全转入早些年已开始的装置艺术。自20世纪90年代初起,谷文达的一系列作品都以人的本体为出发点。1993年,谷文达开始制作预定15年完成的环球系列《联合国》。这一纪念碑式的系列作品至今已完成20多件,在20多个国家和地区展出,并使用了200多万来自全世界不同地域、人种和文化背景人的头发。

  

一·我从未放弃对于“中国水墨”的探索

  

2008年对于中国当代艺术,是一个有意思的时间段,一方面,成为市场新宠的中国当代艺术随着经济危机,遭遇了市场上的回落,而另一方面,曾被称为中国当代艺术海外“四大金刚”的徐冰、谷文达、黄永砯、蔡国强纷纷以不同的方式,再度进入大众视野。除了玩火药的蔡国强担任了奥运会开幕式烟火总设计师之外,徐冰也回国成为中央美术学院副院长,黄永砯开了一场规模浩大的个展,获得了媒体的热捧。谷文达似乎依旧在中国当代艺术不远不近的地方徘徊,直到2010年的《“水墨炼金术”:谷文达实验水墨展》,才算是他去到美国23年之后,回到中国的再一次水墨检验。

 

前两周看到您是在今日美术馆的当代大学生作品展的评选上,虽然有您有些作品会参加一些群展,但是个展这么多年年来几乎没有,直到2010年的《“水墨炼金术”:谷文达实验水墨展》,才算是个大型的水墨展览,最近似乎在中国出现的场合比较多,是有一些目前在中国正在做的项目吗?

  

谷文达:其实我回来非常早,我87年出去,我93年在上海就有工作室,当时的工作室没有真正地卷入国内的活动,只是做完作品运出去,只是仓库或者是制作基地,大概四年前开始我比较注重回来参与。我在做的项目很多,2010年在深圳何香凝和OCAT我做了“水墨回顾展”,我有一个想法,就是我是从水墨开始的,当代中国水墨画实际上,我是一个奠基一样,我希望我的水墨再能回到水墨做出一些新的作品来。

 

我们都知道您是从水墨实验开始崭露头角的,但是近几年在国际上受到更多关注的似乎是一些大型的装置作品,水墨这条线还在做吗?

  

谷文达:水墨我没有停过,比如世纪转交之间我做了人发做的墨汁,用茶叶做的宣纸,实际上都是装置艺术的一部分,都是一个新的概念的呈现。《碑林》的作品和水墨也有关系,因为有拓片也是和水墨有关系,我希望我自己能够,我现在把绿茶的宣纸和中国金银墨结合起来做一批新的东西,可能做一大批东西,首先在光州双年展今年做一个呈现,可能是一个开始,我想探索当代中国画除了传统的媒材之外远远不够,需要一个新的面对当代的情况,比如说可以和动漫结合,跟电脑结合,我希望通过更深入的了解中国传统,同时又更有前瞻性的,将来新的中国的元素对我来说是更能够激励我自己的创作。

  

二·最宝贵的财富是自己的经历

 

曾被称为中国当代艺术海外“四大金刚”的徐冰、黄永砯、蔡国强和您,有很多共同之处,典型的中国符号,大型装置艺术,中西文化的融合运用,您认为这些人身上是否有共同的特质,或者说能够在海外取得这样的认可的原因?应该不是中国符号更容易受到西方人的关注这么简单吧?

  

谷文达:实际上我这个身份经历的可能和像徐冰、蔡国强的经历了一个漫长的,也是最宝贵的地方,就是我出生在55年,我经历过“文革”,受过马克思理想主义教育,这个就是说现在80后、90后是没有的,还有一个是我比我这一代人有一个长处就是长期在西方生活过,在最发达的资本主义社会呆过,形成一个非常强烈的两个极端,这就是我们新生代的中国人是没有的。因为你经历的市场经济是灰色、不完善,在发展的过程,我经历了两个完全截然相反,就是红与黑一样,一个完全是资本主义、高度资本主义,一个是根本没有资本主义,“文革”是完全理想主义,从学费到各个方面,我离开的时候连一个商业画廊都没有,根本没有一根弦你要推广自己,要自己做自己的生意,完全是为理想主义奋斗,85一代的艺术家,你到了西方完全是洗 一个冷水澡,最有趣的是我那个时候在美国,我还没有银行户头。

  

听说您到了美国一年之后才有了自己的账户。

  

谷文达:对,那时候感觉没法生存,我对银行这个系统一点概念都没有,这都是在美国学习的,中国那个时候没有这些东西。回来以后的这段经历,我也经历了中国市场经济发展的那段时间,我感觉我的经历是非常完善的,80后、90后这一段经历是没有的,你没有完全西方化的熏陶,你也没有完全中国过去社会主义的东西,也没有,所以说这里边,我感觉新生代里边有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是说我感觉中国优秀的传统失去了,对西方现代主义没有非常完善的了解,比如说你现在说你可以不出门,可以知天下,因为是网络,但是网络不是第一手资料,网络是第二手,各个国家有自己的政治限制,有自己的文化选择,你看到的网络不是真正的当地发生的事情,它通过筛选、通过过滤、通过编辑、通过所有的人的第二手资料,我感觉真正要了解,必须旅行,所以我感觉我这方面也沾了很大的光。

 

虽然那么长时间在外面,但是你跟中国连接得可以说是特别紧密,可能是由于作品中涉及的中国符号和元素,可能是因为在西方世界里呈现他们还并不熟悉的东方艺术更受关注,您个人似乎从不避讳“用中国符号创作”这样的说法,我们知道到目前为止,你在中国24年,美国已经25年了,还是用中国的这个符号和思路、方法在做艺术吗?

  

谷文达:很简单,我离开的时候就32岁了,举一个例子,你要5岁离开,基本上你回来对中国自己本身没有建树;第二你基本是美国化,假如你长大到32岁,参加了整个85美术运动,实际上你的基因,你的生活方式,你的生活哲学基本都是已经完善了,32,也不是说你5岁、10岁出去的,基本西方化或者美国化,我基本的从遗传基因都是中国的,当然25年在美国形成一个很好的参照系,不是到西方展一下或者游览一下回来,那你还是一个皮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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