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为艺术,背对喧嚣 2012-08-22 16:47:16 来源:东方早报 点击:
血腥、暴力、裸体,似乎是长久以来中国大陆行为艺术的关键词。在市场的喧嚣中行为艺术已被驱至边缘,偶尔作为“社会新闻”的形式见诸报章。当初叱咤一时的行为艺术家在当下已纷纷转行,只有当年开枪的肖鲁依然以行为艺术家自居。当极端行为走到尽头,行为艺术何为?

行为艺术,背对喧嚣

行为艺术,背对喧嚣

 

7月底,“以身观身”行为艺术文献展在澳门举行,举办的地点是中国南方的特别行政区,反观中国内地的行为艺术,似乎长久以来亦是游离主流视野之外的另类存在。

 

在艺术市场蓬勃发展的今天,绘画因其市场价值成为当仁不让的主流,影像、装置艺术成为艺术家表达的新宠,而行为艺术,在2000年之交,以“血腥、暴力、裸体”等作为最后定格的形象,逐渐淡出人们的视野,偶尔会在媒体报章的社会新闻版面占有一定篇幅。苏紫紫、范跑跑、现场做爱、整形手术这些自称“行为艺术”的事件,经历着艺术专业性和动机纯粹性双重的拷问,遭受着“传统价值观”铺天盖地的反击。

 

这些到底是行为艺术吗?

 

在市场的喧嚣中退场,在新闻事件中延续。2000年,行为艺术家纷纷离开之后,剩下的人默默地坚持着这趟旅途。他们编织起了而今中国行为艺术的网络,他们组织的行为艺术节在各个城市的艺术空间中静静举办,他们开始启动零星的关于行为艺术的文献研究,他们在学院中建立课程,年轻人的热情参与中似乎孕育着行为艺术新的点点希望。

 

接受采访的所有人都没能给“行为艺术”提出一个确切的定义。它的概念有时候很大,大到可以结合万事万物,比如装置、声音、视频、摄影……它的概念有时候又很小,小到一点点杂质都会影响其纯粹性,它是完全诉诸观念的艺术。澳门艺术博物馆的策展人吴方洲提出的“反权威、反主流”或许是人们对于行为艺术的共识。

 

这是一种自我放逐的艺术。或许只有散落四方、流浪边缘,才能保持艺术的本真和至纯。行为艺术大师约瑟夫·博伊斯曾经以其巫师般的行径试图拯救自然,进而希冀拯救世人,他以毛毡建立温暖社会,以灌木驱走剧毒,以都市森林代替行政文化。而今,谁还会愿意把金箔丢在河里,同伊夫·克莱因一起在“非物质的绘画感受区”体验片刻的安宁?习惯于被物体包围,通过物质进行思考和感受的世人也许愈发难以理解抛却物质的行为艺术到底要表达什么有时候,即使是行为艺术家本人也常常不能理解,而观众,常常除了裸体什么也看不到。

 

包围着行为艺术的种种困境,也正是当代艺术的现世境遇。考察遭遇现实围剿的行为艺术,更是以行为艺术这面镜子,照亮艺术的现实人心。

 

繁华市场下的落寞:

 

转行、心急、炒作

 

很多人认为上世纪八九十年代是中国行为艺术的黄金时代,而当初叱咤一时的艺术家纷纷转行或许是行为艺术现状的一个直接的指标。

 

行为艺术曾经在上世纪八十年代末多次走入官方美术馆。1988年,一群文化局、美术馆、油雕院、大专院校等专业体系内的艺术家在上海美术馆策划演绎了《最后的晚餐》。最令人记忆犹新的,无疑是1989年2月在中国美术馆举行的“中国现代艺术大展”上,肖鲁向自己的装置作品《对话》开了两枪。这场短命的展览上还有另几件行为作品,张念“孵蛋”,李山“洗脚”,吴山专则选择了“卖虾”。

 

行为艺术和观念艺术曾经一度成为艺术界的风潮,徐冰带领团队拓印长城,邱志杰开始在同一张纸上书写1000遍兰亭序,专业体系内的艺术家纷纷参与其中,行为成为他们表达思想的工具。而对于栖身北京东村的北漂艺术家,他们发现自己的身体是比颜料更为直接、天然而便宜的材料。他们的集体创作《为无名山增高一米》成为行为艺术的经典影像,而其中的张洹、马六明等人以生活状态为素材创作行为,给世人留下了深刻印象。张洹的《12平方米》呈现了个体在屎尿横流、苍蝇扑面的严苛环境下的忍耐力,马六明的《芬·马六明》中男女同体的形象激发了观众的猎奇眼光,更反过来映衬了他所处的现实环境。

 

而今,在周游全球巡演他们的行为艺术之后,人到中年的张洹和马六明都已停止了行为艺术生涯,开始画画、做雕塑、做装置。张念在《孵》之后也未曾出过什么新招,近年来不断描摹着和“蛋”有关的图像。李山这个客串行为的上海艺术家,而今“胭脂”系列已经成为他绘画作品的图示。而专业体系内的艺术家纷纷转回学院,以学术的思考支持他们时断时续的新的声音。

 

只有当年开枪的肖鲁依然以行为艺术家自居。她刚刚和另两位女性艺术家合作,举办了一个名为“秃头戈女”的女性主义艺术展,紧接着,她将飞去香港,在一家画廊的当代艺术群展开幕式上做行为艺术的表演。肖鲁告诉记者,行为艺术的式微最直接的原因是“行为艺术的收藏整体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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