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谦与艺术家杨心广的作品
有时侯还是会担心自己的说话,总是说着、说着就把自己主观的思想说得太绝对了,特别是在艺术收藏上。艺术本来就是一种主观的事,虽然主观但是却也一直在缓缓演变中,不变的还是,作者借由作品表达了时代与自身生命之间的关系,而这样的表达又给了当下阅读者什么样的触动?和未来的阅读者什么样的影响。我不是个专职的艺评人,借着一方小空间说着自己的看法,而这些看法来自自己的阅读,和收藏行进中的心得演进。不企图说服人,更多是分享的心情,所以总害怕太影响人了,就对不起人家了,特别是在艺术成了投资标地物的时代。
坦白说,我心里对于艺术对价成金额是抵触的,但也不否认在调整收藏时,也是透过了买卖这个途径,尝到了甜头所以迷失,也有过许多的失落。毕竟曾经的收藏品释出后,增值更多的感受是恭维的虚荣,接踵而来的却是失去它以后的空虚,所以大部所得还是一出一进的再买进新的艺术品。也在这一出一进中收藏渐渐变庞大,有时都会有一种掌握不住之感。
上个月收藏家希克决定了他大部分收藏品的消息,我特别关心,也特别仔细的阅读他对于自己决定的说明,收获很多,心中十分佩服。虽然与他比起来自己微小得太多,而且收藏的方向十分不同,不过对于他的决定,心情上是十分认同的。至少都是站在收藏者仅仅是艺术品短暂的保管人,艺术品离开了创作者,最终的流向还是属于与作品相关的人民。收藏者只能在自己有能力时期的生命过程中,依自己的观点和喜好方向,去拼凑属于自己的小蓝图,再由许多的收藏者的小蓝图再解构出一段美术史。
我很清楚自己的财力和眼界有限,成不了大收藏家的格局,同时也深怕因为自己的好恶影响了别人,所以常常进行得步伐不大,也大不了。在这艺术品交易喧嚣的时代,自己更是心虚了,高价的大画,我是绝缘体望之莫及,当这时代新富兴起,艺术与奢侈品接近同意的时侯,如我这般自得其乐久了也心安了。我想还是收藏些小一点的作品,除了易于安放摆挂和自己生活在一起以外,以我微薄的经济能力也可以负担得不会太紧张。当然,我还是常骄傲的安慰自己,任何作品的艺术能量,不是靠尺寸决定的。久而久之,我离现在时起时伏金钱的价值衡量的艺术,也就越行越远了,跟自己的关系少了。
我还是常常自得其乐的挑着部分的收藏,大都是小小的绘画的挂满一墙,互相对照。常玉对照着滕田,罗兰姗对照林风眠,陈德旺对照着马奎克,徐悲鸿对照着李曼峰,黎谱对照着林风眠,刘野对照着奈良美智,那古湾对照了朱沅芷....。在自己小收藏的小画作嚃,自娱自乐的衍生许多感想来,在这一个亚洲慢步兴起的世纪裡,那些青年艺术家们,面对西方的艺术浪潮时,是如何思考着和对话的,这一直是我有兴趣的讨论,直到今天,亚洲随着中国的富有而看似兴起,为什么在奢华新衣上身的人们,却顕得更心虚无魂呢?我老是想的这些事也许跟别人兴趣不相同,然而,对于艺术的主观是必须的,面对更广濶、更颠覆新观念的挑战,也是需要去思考的,生命中接受改变是辛苦的,但是也是可贵的,许多东西不是靠购买而拥有,更多的是需要近距离的、独自的、安静的閲读。这不也是为什么要透过艺术,方可以不同角度认识生命的原因吗?亚洲西方艺术史嚃头,有太多可以与现在对照的内容可读的,这是我收藏的很大原因。
只是近年来,中年思考让自己也了解到,对比艺术来说,人的能力与生命实在短促而有限,似乎到了该往收的方向,往少去调整自己的收藏时间到了,如何说服自已的佔有欲,以便晩年还能在胜任而愉快的与艺术相处理,这也是我再下来的另一功课了。
【编辑:江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