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南星作品《丑人的肖像——关于委拉斯盖兹的教皇英诺森森十世的肖像研究 (No. 2)》2010,布上油画 100 x 80 cm
99艺术网:您《丑人的肖像——关于委拉斯盖兹的教皇英诺森森十世的肖像研究 (No. 2)》作品中,您用文字,比如敏感右眼,易怒的左眼等来塑造教皇的形象。
谢南星:我把委拉兹贵支画的教皇拿来做一个练习,文字不是说我自己编的,而是我一般的教科书上、普通教材里边讨论这张画里边给予的词汇,我想用这些词汇组成它的一个肖像,我并不想用文字直接来打印一篇文字出来,也没有什么意义。我想用一种绘画的方式处理文字,所以我是在画文字,并不是在写文字,文字在我的画里边和我想画的别的物体是平等的。
99艺术网:也起到一个探讨的作用?
谢南星:对,因为你不会想到这张画就是那张教皇,就是英诺森的肖像,实际上你也读到了里边的内容,这里边有情景提示,比如你觉得他很阴险,这是一个狡猾的坏人,实际上这是文字给你提示的内容,当你在看这张画的时候又觉得文字的作用不太大,类似于一个抽象画,这样的关系是非常复杂的,是一个很奇妙的关系。
99艺术网:2008年,您开始公开提及美术史,在您的作品《我们》系列中,您用黑白两色对弗朗西斯·毕卡比亚的三幅不知名的作品重新创作,您的出发点是什么?
谢南星:我很喜欢弗朗西斯这个艺术家,他是达达差不多最早的创始人,但是这个人比较好玩的现象就是当你说到他的时候,只知道他的名头很大,脑子里却想不到他有什么代表作。如果说到别人,比如说米罗、杜尚都会有一个代表作,但是他没有,我就好奇这个人为什么变得那么有名。其实他做了很多工作,他不断地想挣脱别人对他的认识,他想逃跑,但是他又以非常主动的甚至以一种混乱的行为方式来介入当时的艺术圈里,我觉得这个人是非常艺术家的人,而且是一个真正有艺术家品质的人,我对他的兴趣在这里。如果别人不知道他的代表作以及他画的任何画,特别是他四十年代用插图的方式来画的一些非常通俗甚至低级的色情封面杂志,这是评论家非常不看好的一些东西,认为他已经彻底走偏迷失了自己,因为这个部分,我又看了一下关于这个人的介绍,他为什么这么迷恋画这些东西呢?我认为一方面是在讽刺当时所谓严肃的艺术圈,另一方面是他真的喜欢那些女人。
99艺术网:弗朗西斯·毕卡比亚曾加入过“俄耳甫斯主義”画派,这一画派创作的手法是“用一些假借的材料来表现艺术的新组合。它不是根据视觉得来的现实,而完全是出自艺术家的创造,或由艺术家所具备的强烈现实感所引起。”在您的作品中有着这种情节吗?
谢南星:你可以说的这个特点或者是声明很重要,我觉得其实不是特别重要,因为你看一个艺术家,特别是一个画家,绘画是一个书写,它和人的关系最近,相当于作家一样,你直接可以看到这个人的性格和他所关注的是什么,他的焦虑在哪里,你能赤裸裸地看这个人是怎么回事,所以说我只是借用了他画的那些比较庸俗的裸女这种画面,通过这个,我读他的时候,看他的画的时候,我觉得这就是他,他就喜欢那些东西,仿佛我认识这个人似的。我当时画的时候,搜到一些图片打印下来,用黑白的方式比较正面的把它展现出来,这些画好多人是不知道的,都不知道这是什么画,我想通过我的画让别人认识他,他很有名,但是别人不知道他做了什么,我想通过这个方式认识这个人以及他画过的这样的画。我在署名上下边也签了他翻译成了中文毕卡比亚的名字,我也没有在署名权问题上犯错误。
99艺术网:2010年,您的个展“继父有主意”,您把童话故事中继父的情节搬到作品中,您为什么选用童话?
谢南星:我选择的是大家比较常见的,大家都知道的题材,相当于我自己在为这个东西事先预设了一个场,一个情景。比如当时我画白雪公主,我想在所有人都知道白雪公主的故事,特别是通过迪斯尼,有了这个关系以后,我再作画,就全是建立在大家已有的认识系统里边,让这个关系在制造我们的关系网络,大家看的时候会觉得好像又知道,又不知道,你在干什么,但是好像又有一点什么。
99艺术网:在白雪公主的作品中,您对白雪公主的身份提出了好多质疑?
谢南星:这个其实也是一个不太重要的,它是野笑话里边来的,画那套画的目的不是为了画这个故事,也不是为了画这个野笑话,还是为了那个事情,我把图像和文字相当于翻译过来,构成一种绘画,肯定是绘画,一定不是文字,你看得出来不是文字,所以有的时候你觉得很奇怪,文字能够展现绘画的功能,这一点我比较感兴趣。比如我里边画臭味或者是什么,你说一张画不可能画出臭味来,不能让别人直接感觉是臭味,或者你说哪儿是最美的,比如里边有最美的胸,最美的屁股,每个人脑子里都想最美的是什么都会有一个概念,你不能画出一个最美的东西,我觉得文字的可能性在这里又有一点点延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