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文版 2012-09-07 15:03:29 来源:99艺术网 作者:文字:立东 采访:李裕君 点击:
崔岫闻是一位在精神层次不断追求不断进取的艺术家。关注对问题的建构性思考是她一贯的出发点,她一直试图在更深的层次进入精神的空间,并用艺术的方式去发现和探知人类目前思考领域还没有触及的空间和可能。

崔岫闻在工作室接受99艺术网的采访

99艺术网:崔老师,感谢您接受我们99艺术网的采访,您最早是从事油画方面的创作,那个时候您创作的主题和思考是怎样的?

崔岫闻:早期创作我对问题的思考更多是来自于直觉和生理上的反应。后来我总结自己的艺术创作,大概分这样三个阶段:早期油画基本上是直觉和生理层面的思考,中间图片创作阶段以及几个录像作品是心理层面的思考,到《真空妙有》系列、《神域》、《自性》这一部分作品,基本上进到了精神空间来思考问题。

99艺术网:在此期间您经历了怎样的一个探索过程?遇到过哪些方面的问题呢?

崔岫闻:艺术创作对于我来说,就象是通向生命觉悟方向的一个媒介。在媒介里边有不同形式来表达自己,比如绘画、照片或录像,方式有差异,选择哪种方式表达自己与自己的内在需要及作品呈现的艺术属性要契合。

99艺术网:能分享一些您早期的创作经历吗?

崔岫闻:其实每一个阶段对于我来说都是一个对过去的总结,加上自己的思考并且用艺术的方式呈现。然而在呈现完了之后自己会进入到一个空白区,还需要再去思考,再去积累,再去呈现。这个空白区实际上就是艺术家不同阶段成长的中间段,这个阶段对于我来说是非常艰难的,因为每到这个阶段的时候,自己突然发现自己一片空白并无力,同时也会怀疑自己是否还有创造力。早期,我经过了四、五年这样的时间,这种怀疑带来的焦虑和不安,真的会让你对未来失去判断和信心,但是在这之中经过两个系列的创作之后,慢慢又发现自己还有新的创作的欲望和新的要表达的东西,突然间自己就会觉得特别喜悦,就像你面前突然间开了一个天窗。

这种喜悦会让你充满自信,因为你告诉自己是可以的、没问题的,你还可以再创作、再表达,这样的过程持续三、四次,基本上就会对自己有所了解。我是这样的频率,可能两三年一个系列,近几年某个系列之后所形成的空白期自己就不担心和焦虑了,因为自己知道没问题,过两年还会有新的东西出来,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自己越来越成熟,对自己以往东西的挖掘、总结之后,可以沉淀出东西,这种东西特别的微弱、模糊,也不一定是形成作品或者一个完整的想法,它只是一点点能让你感受到很微妙的感觉,这个感觉可能存储下来,它很重要,只要有。。。尽管只那么一点点就不必担心了。

99艺术网:您所指的那种思考和感觉应该怎么理解?是不是属于一种特别的通灵的感觉?

99 Art Web: What do you mean by meditation and telepathize? Is that special feelings so called telepathy?

崔岫闻:不是,艺术家的直觉都很好,有一部分所谓通灵的东西,但是我不确认是不是,一个是对信息的感知和能量的获取,另外一个是来自于多年的积累和深度思考习惯。就像挖井一样,比如说你以前的思考能力对你来说只能挖五米,但你经过长期培养这样的思考的习惯,加上自己的阅历、阅读以及你的知识背景,还有你对所有事情的觉悟,之后你可能一年一年地越挖越深,我原来可以挖五米,现在可以挖七米,可能过一段我又能挖九米,再过一段可以挖11米。现在对于我来说,给自己一个思考点,就可能先会对它做一个梳理和思考,我的习惯是思考一段时间基本上把能成型的视觉形象用文案的方式完成,可能我不急于去做它,就放在那儿。因为我会有一个直觉告诉自己这个思考还不够深入,还不是那么完整,可能我会隔半年甚至一年再思考一次,时间间距不一样,就根据我的时间和我的感觉,我会二度思考、三度思考甚至四度思考,一步步地推进,直到把这个东西形成一个很完整的清晰的视觉形象留在文案里。之后剩下的就是实施,因为一个雏形的文案,要通过时间和经历不断地验证,把那些东西重新思考之后加上自己对艺术视觉表达的风格和对艺术理解的观念,以及你对生命的觉悟等等,很多东西赋予之后,这个就是属于你的。

Cui Xiuwen:No, artists always owns an incisive instinct. I'm not quite sure about that, but when I mentioned telepathy, one thing is an ability to acquire information and receive energy, while another is sort of a habit of deep though that formed along side my life span. Deep thought could be measured as well as drilling wells. In early time, your digging depth could only be 5 meters for instance, yet since you have had the habit of deep thinking, combined it with your experience, continuous reading and your increasing knowledge background, and even more important, your enlightment way of life. Then they could help you with further deepening your thought by years. Like me, I've reach 7 meters, and maybe reach 9 meters after several months, or even 11 meters in some years. Now came to myself, when a point of thought appears, I will observe it in a macroscopic view and structuralize it to the first place. Then put it into word. I will suspend it but not complete the plan in a haste. Because at this time, my instinct always warns me, that plan has not be so profound, nor integrated as I thought. Probably, I will take a review on it after one or half a year. The span of the time wouldn't be all the same, totally depend on my instinct. I will try to think it over twice, triples, or even more times, any tiny steps would be improved until I figure out the entire completed image which stemmed from my plan. Then what I have to do, is purely implement. An embryonic plan indeed requires polishes and tests by time and over thinking. That combined with individual visual expressing, and conceptions of art, also your enlightment of life, all these made it belong to yourself.

99艺术网:您第一部录像作品《洗手间》,因观念视角及题材触角的尖锐度引发社会争议,而且引发了中国当代艺术史上一场公共化的法律诉讼事件,您当时是怎样思考的?

崔岫闻:当时,我有一个比较主观的视角,那是一个女性的问题,同时又是一个比较社会性的问题,同时又是一个心理层面的问题,还有可能涉及到其他一些问题,包括道德问题。我在想作为一个艺术创作者我怎么呈现它?这个作品我从思考到呈现用了两年多的时间,中间和一些朋友交流过,首先大家都会觉得很危险,因为实施起来就很危险,另外就是实施的可能性和展出的可能性都有空间的局限,是头脑里的局限,这个时候怎么办? 对我来说,作为一个艺术家,首先要把它拍出来,拍的时候我给自己设定的是零度视角,就是自己不带任何情感色彩、道德色彩、批判色彩,尽量保持一个零度的角度,来真实地呈现这个东西。这个东西面向社会展出以后,不是我艺术家能控制得了,我再有想象力也不会考虑到,因为社会的广度、宽度和深度以及接受度不是一个艺术家可以想透的,我们的专业是创作,当时我想的是只管做出来。每一个作品都有自己的命运,就像每个人会有自己的命运一样,它将来是什么命运,我们就走着看了。

99艺术网:隔了很长时间之后,现在您又如何看待这个作品和事件的关系?

崔岫闻:其实我觉得这种问题挺有意思的,你们来之前,我就说有一些问题问的挺好玩的,也挺好的。我当时创作出这个作品的心态和在艺术上的思考,隔十年以后再回头去看,真的有很多不一样的地方,很多新的想法。当时我在做这个作品的时候,试图站在一个零的角度来呈现方方面面,之后尽量地以还原自然的形态去呈现我要拍摄的这些女人们。十年以后再去看,即便当时我已经很强地意识到这个东西不能带着自己的道德色彩、道德评判、感情色彩,以及其它心理因素,自己本身女性角色的定位都尽量避免,但实际上还是无意识的呈现了。现在再看自己就能更加客观和理性看待这个东西,其实里边有很多可取的地方,比如我对这些社会问题捕捉的敏感是值得肯定的,我艺术表达手法也是值得肯定的,我对这些女人工作态度的呈现也是可以肯定的。怎么讲?现在十年以后对于这个作品没有什么可否定的东西,但是有一点,那个时候的情境,那个时候的环境,那个时候的那些年轻女人的生存际遇和她们与社会需要的互动关系,现在没有了,不是说彻底没有了,是不一样了。现在的年轻女人,有些人也在做这样的事,但是她们做这个事儿时的心态,和现在的社会环境,毕竟和十年前不一样了,所以我觉得这是这个作品的历史性留下来的无法替代、也无法超越的一个特殊背景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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