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迁:有关秦红的《玫瑰花语》 2012-09-20 15:22:29 来源:99艺术网专稿 作者:乔迁 点击:
上期《雕塑》杂志我匆匆翻看了一遍,秦红的四版《玫瑰花语》正在我的一篇有关台湾公共艺术的文章之前,那一簇簇粉红的玫瑰简直触目惊心,挤占着画面,扑面而来,甚至能感到花香扑鼻,挥洒得整本书都洋溢女性的味道。

秦红 《玫瑰花语》

上期《雕塑》杂志我匆匆翻看了一遍,秦红的四版《玫瑰花语》正在我的一篇有关台湾公共艺术的文章之前,那一簇簇粉红的玫瑰简直触目惊心,挤占着画面,扑面而来,甚至能感到花香扑鼻,挥洒得整本书都洋溢女性的味道。 她此前的作品也马上刺激了我的神经,很想用文字来理出个头绪来,但当时急着带学生去皖南宏村写生,恰时又重感冒缠身,日日在乡村卫生院输液,加上个人懒惰,竟拖到回京后方才动笔。

秦红天生是做艺术家的材料,从十多年前认识她至今,我一直这样认为。秦红是属于“真”想做艺术家的人,她做艺术想法纯粹得很,就是想去做,只有艺术才能使她沉浸在浪漫的精神家园里。秦红生活在常州,在常州做艺术,那里经济发达,也有过辉煌的人文历史,可今天不是,今天的常州是个被艺术圈遗忘的地方,尽管这些年艺术界热闹得很,占山头,搭平台的都不少,但是都和常州无关,更和秦红无关。常州不是艺术家当票友的地方,所以秦红想不纯粹地做艺术都难。好在秦红有艺术方面的才气,这些年偶而拿出几件作品挤进几个展览,竟生生让人觉得她的艺术不可小视。

十年前,秦红携一件深红色的《风竹》在北京亚运村的凯迪克大酒店参加了一个我忘了名字的展览。她把竹技的形态抽象化,再精心排列构成,有风的动感,强化了生命的挺拨遒劲,在抽象中,具象所韵涵的生命精神更为突显。那几年做抽象的人很多,但多是陷入纯抽象的构成,而秦红却能从具象中找灵感,抽象有来由,抽象的有精神。从看到那件作品,我就知道,论艺术感觉,我不如她,甚至有点妒忌。

我妒忌秦红之处还有别的。她几乎是几年悄无声息,大江南北的艺术是风吹急、草翻动,秦红没露面,三年前的一天,秦红竟拿出一组《云飞扬》参加《中国——比利时雕塑作品展》。《云飞扬》表现在一组三位古人吟诗觅句的情景,形态简洁,动势极小,就是这样的伫立,被秦红表现得神采飞扬,气象简直是风卷残云,寓动于静,恰如其分。秦红正是如此,在静中酝酿大气象,很自在、很自信,在艺术浪潮中有稳坐钓鱼台的心态,她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她知道自己能做什么。秦红这样做艺术对我等想在艺术圈里混出模样,又往往感觉力不从心的人是个心理的摧残,能不让人妒忌吗。

这次,秦红又在悄无声息之间,啪、啪、啪拿出了几簇钢铁玫瑰,介绍的文题竟用《制造浪漫》,文下是她在玫瑰丛中的笑脸,分明在说,“这是我制造的浪漫”,好不得意啊。我以为好的公共艺术在中国是万难实现的,秦红却做成了,就在一个那么不被关注的城市,在一个讨论公共艺术时很少被提及的城市,在常州的一个以“爱”为主题的雕塑公园,真得树立了秦红的《玫瑰花语系列》,应该不是“树立”,没有那冷漠,是热情地呈献给每位游人。这些玫瑰可穿行其间,近得不能再近。玫瑰所寓含的力量被放大了,感染也同时被放大了,秦红太敏感,一件寻常的事物,经她看,本质就呈现出来,而且她能感受到事物深层的感染力,她又能找到恰当的艺术把事物的感染力表达出来,再去感动别人。

秦红是知道自己的能力的,所以她能果断地处理作品,你看这些玫瑰,不带一丝犹豫的情绪,温柔而坚韧,灿烂妩媚中见雄奇。

不知道秦红是否羡慕生活在北京、上海等大城市的艺术家,机会就如大海,扑通扎下去,就进入艺术漩涡了,没有作品也混个脸熟。反正我觉得,秦红不在这里是艺术的大幸。也许,靠秦红的聪明,在某画家村弄个工作室,摆弄出些惊世骇俗的作品不是问题,但那就没有《风竹》,没有《云飞扬》,没有《玫瑰花语》了,我以为,在艺术圈中多一个叫秦红的熟人熟面,远没有多一件好作品重要。

秦红自己为《制造浪漫》写的文字有点乱,甚至有点几位当红理论家“文不难读,死不休”的感觉。还好,话不多,我读懂她想说什么了。秦红引用了不少叹咏玫瑰的名人佳句,她是想证明玫瑰有意思,不过有点说得上气不接下气。最后一段是她自己的话就说得很好,照抄如下:“我这佚名的玫瑰,一直生长在那个开满白莲的茵梦湖的理想里,从未离末过,我努力想做的一直都困扰在追求完美的情绪中而常感失落,而浪漫是一种氛围,也许不能制造,但我却相信,在这片绿地制造了那个佚名的春天里的浪漫,在真实地弥漫了开来。。。。。”这句话好,准确地注解了《玫瑰花语》,也准确地注解了她自己。

2007年9月8日 于东窗居

 

 


【编辑:李洪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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