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今年夏天前往内华达州艺术博物馆时,我第一次见到了以堪萨斯城为创作基地的艺术家安妮·林德伯格(Anne Lindberg)的作品。挤进狭小、形状不规则的展厅空间,这位艺术家发着光亮的装置作品立刻就能吸引人们的目光:那些独具特色的线状物形成了具有体积感的块状物,以一种掩饰了其几乎无法察觉的组成部分的方式标志出了空间。同时展出的还有安妮·林德伯格(Anne Lindberg)的大型石墨绘画作品,它们吸引着观众走上前去仔细观察;随后观众就会发现手工绘制的线条之间微妙的差别在平面的界限内产生了一种明显的运动感。这位艺术家的个展“sustaining pedal”目前正在芝加哥Carrie Secrist画廊展出。
“结构与直觉的界限”
记者:我听说你在获得美术学士学位之后曾在史密森学会(Smithsonian Institute)民族学部门做过策展助理。你与纺织品的“亲密接触”是怎样影响到你对材料、图案以及色彩的处理方式的?
Anne Lindberg:作为一名策展助理,我很少有机会去整理和标记那些由Lamb Collection of West African Textiles捐赠给博物馆的东西。我主要负责为一部分挑选出来的物品制作图表、计算线的数量,并以此来鉴别这些线的品质,对它们的来源做好备注,然后将其重新打包储存起来。在史密森学会的工作经历首先让我确定了自己想要做一位艺术家而不是一位人类学家或是博物馆方面的专业人士。我感觉这份工作打磨出了我利用非常精致的材料创作作品的欲望;我将这些材料集中起来,并且用作一种建立强度和意义的方式。在离开史密森学会之后,我马上去了克兰布鲁克艺术学院(Cranbrook Academy of Art)读研究生,然后开始了对视觉化、物质化空间等概念及建筑与光的空间特性的探索。
“结构与直觉的界限”
记者:你的作品曾被用来与诸如索尔·勒维特(Sol LeWitt)、理查德·塞拉(Richard Serra)等极简主义艺术家的作品相比——在他们看来,在作品中隐藏起艺术家的创作手法是最重要的。相比之下,你的艺术实践的关键点似乎是作品中标记的形成以及物理运动。你怎么看待你的创作与这些极简主义艺术家的关系?你对创作过程中艺术家的手法有多重视?
Anne Lindberg:索尔·勒维特(Sol LeWitt)等艺术家的作品都具备一种令人难以置信的制作者与材料的存在感。索尔·勒维特(Sol LeWitt)的石墨墙画完全是人工绘制而成的,制造标记的迹象成为了作品本身。至于理查德·塞拉(Richard Serra),他的钢制雕塑及油画棒作品则存在一种引人注目的身体感、重量感、声音感以及物质性。极简主义已经演变成了一个适用范围非常广泛的术语,它也许有些被过度使用——甚至是不好地使用了。在我的作品中,我的身体及其动作产生了作品这一事实是最中心的,尤其是在那些石墨绘画作品中。每一条线都回应了身体在当时的某一个动作。同时我还有意地展示出每一条石墨线段的开始与终结,这样观众就会将它看作是一条有形的线段,一个带有起点、在下一条线段开始之前就会分解的动作。
“结构与直觉的界限”
记者:你在决定如何在一个特定的地点创作一件线状物装置的时候会考虑什么问题?
Anne Lindberg:每件装置作品都是不同的,而作品的主体则是一个通过知识的收集将一件作品加工为另一件作品的过程,因此我将这些装置看作是一系列的画作。它们只不过是碰巧在不同的时间出现在了不同的空间里。只有当我到达现场时我才能开始这些作品的创作,认识到这一点是很重要的。我的工作室是一个用于学习、研究、设计和制作模型的场所。每一件作品的创作我都需要考虑到它的建筑环境,例如天花板的高度、空间里的有利位置、材料以及比例等等;而空间的特性还体现在建筑的年龄、现在及过去的用途、文化标记等等之上。因此每创作一件作品之前我都需要制作出许多个小模型来找到对的感觉。
【编辑:赵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