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所未见”让眼睛一亮
采访中姜节泓首先谈到了主题“见所未见”的由来。他透露开始策划这个展览时,想到了第三届三年展的主题是“与后殖民说再见”。他的观感是整个展览看后除了那句主题外记不住一件作品。而他的策展观念是,展览是用于交流的,应该让观众很容易理解。比如他过去策展的“关系”,主题就是很朴素的。
确定这次展览的主题时,姜节泓先想到的是英文:“the Unseen”。但在寻找中文名字时却一直未找到满意的答案,一直在“未见之事”与“视觉之外”之间打转。结果还是他的妻子用短信将现在的名字发到他的手机上,让他的眼睛一亮:“见所未见”。这个中文词组不仅朗朗上口,而且呼应了英文原意,其内涵的弹性也不需要特别解释:在“见”与“未见”之间讨论“观看”,可以是房间之间的一堵墙;也可以是距离,太远或者太近都不行;还可以联想到其他,比如太快与太慢,或者太亮与太暗等等。这就涉及到观看这个人类的基本行为所牵引的创造力,也反思人的感官的有限性。如中国当代艺术家王郁洋之前创作的作品《尘归尘》,用电子显微镜拍细小的尘埃,看上去像天空的陨石;而参加这次三年展的新作品做了一些奇形怪状的雕塑,这些可以触摸的东西是最先进的探测仪是雷达都发现不了的。这个展览的起点是观看,终点也是观看。
多种层面的穿越
他表示,幸运的是与乔纳森·沃金斯搭档做策展,俩人想法一致,使展览因多种层面的穿越而具备了穿透力:一、穿越时间:穿越“当代”与历史,让作品不受时间限制。他认为历史上的人物都曾经“当代”过,而现在的“当代”也会成为历史。在策展时他有许多设想:如借展17世纪的油画等,但遗憾的是最终未能实现。现在参展作品中最早的是菲利斯·比亚图(Felice Beato)1860年拍摄的一组广州老照片,是伯明翰图书馆的藏品。二、穿越空间:作品在空间上也不受限制,特别不“中国”。他所策展的“关系”、广州三年展之前的“向后殖民说再见”,还有许多国际性的中国当代艺术展都有地域特点,但这次不受文化地域限制。三、穿越学科:许多参展作品是与科学家合作的,有几个参展艺术家其实不是艺术家而是科学家,如豪若德·艾杰滕(Harold E. Edgerton)的作品《子弹穿过苹果》(1964)。还有如先锋音乐鼻祖约翰·凯奇的写进音乐史的重要作品,长达4分33秒的静默。
这种穿越让许多当代艺术之外的东西可以容纳进来。他认为,“见所未见”这个主题是“上帝安排的”,而非他个人能想起来的,有相当明确的指向。作为国际大展,不同于他过去策划的展览,需要适度的开放性。不过他强调,真正重要的不是策展观念,而是艺术家的创造力,他们的作品真正的力量不仅仅是那种视觉冲击力,而是其创造力。在当代艺术语境中底线就是这种创造力。不断重复自己,那是智力堕性,有满足感但不能体现创造力。
三种空间纳入主题展
出于好奇,记者问起平时关注的艺术家的参展作品,姜节泓的回答令人兴趣倍增:来自台湾地区的陈界仁为三年展做了2012年的新作品——影像《幸福大厦》;蒋志是一套与主题有关的绘画,描绘拖动鼠标时在电脑屏幕上留下的痕迹;没顶把哲学箴言做成广告牌,拍照后毁掉原作,探讨文献与原作之间的“见”与“未见”;沈少民的装置作品用火箭残骸作为材料,打上铆钉模拟盲文,内容是圣经启示录最后的章节,其中有世界末日的景象;史金淞用12块大小不一但一模一样的石头考验观众的观察能力;隋建国的铁盒子则被命名为“一立方米的绝对黑暗”;谭平的《-40米》,是40米长的版画《+40米》在制作过程中留下的痕迹;杨振中的影像作品《一二一》用红绿灯的“走”、“停”图像,悬挂在商场大堂顶部围成一圈;萧昱的作品之一是把珠江水冻成冰块,再用胶带布绑起来;刘韡参展的则是他用书做的石头系列中最早的作品——《2008年的陨石》。
不过姜节泓还对3个空间津津乐道:一是美术馆内的白盒子与黑盒子,呈现参展艺术品中的平面装置与影像作品;二是大剧院,那是表演空间,其中包括约翰·凯奇4分33秒的静默;三是商业空间正佳广场,特别有趣,他也特别看重。所有作品都不贴标签,探讨艺术与生活的关系。不像许多在公共空间的展览还是把它当作白盒子,而这次是完全不同的,其中有没顶的作品,那些像教堂建筑的帐篷。
【编辑:赵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