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文化形态角度看,当代艺术可以被认为是一种之于存在的新哲学思维与思考方式,其生产取决于它特定的语境,即一个特定的语境状况决定了艺术的基本维度。这里的语境既有哲学上的以及特定地理时空的差异又有其地域政治文化与历史意识形态的差异,既是内部条件所决定的,而同时又受外部条件制约与影响。
当代艺术作为一种文化形态,一种独特的精神产物,它不可能脱离开特定时代与社会背景以及历史意识。文化精神的历史延续以及艺术创作的此在性时代与特定的社会背景构成了艺术的语境,并对艺术的生产造成了直接性的后果。
当代艺术在根本上来说,与社会整体背景紧密相关,或者说她是社会意识形态在文化的层面上的终端反应,是社会意识形态的神经末梢。
当代艺术作为一种观念性存在的艺术形态(或者称之为一种反证艺术意识更为恰当些),必然与哲学有着某种内在姻缘。因此当代艺术的创作与哲学在某种意识结点上互为交织缠绕而形成它自身的总体(假定一种存在着的主体意识的完满性,因其假定,所以,对它的疑虑是必然的)的意指(注意,这里的“意指”并不对等于反向推论之对应目标“意符”,否则将会落入索绪尔的“意符等于意指”论断。如此,对艺术的判断必然置控于单纯的符码形态的范畴)因此,当代艺术创作的语境相对于之前时代而言具有更为明显的哲理倾向。
当然,艺术自它可以被作为一个阐释之对象时,已经被纳入意识符码能指链的本身结构当中。艺术与哲学相联系的历史就是人类通过特定的话语模式与自身以及自身之外的事物形象进行“谈判”的历史,这样的联系在古希腊哲学肇始之时就已经存在——艺术居于哲学的边界并围绕这个边界来确立自身的属性以及位置。这种关系显然决定了艺术创作的意图来自于对哲学就某种不可言说的隐秘衍生的意识焦虑进行另一种置换之欲求,而作品意义则受制于创作中一系列语境条件相互的能动与释义符码的不断更替,即话语模式在抽象维度上的嬗变。当我们在追问一件艺术作品的意义时,也就是说,考量作品的真理意义时,必须从它与之相关的语境出发来进行追问。无疑,作品创作的过程以及作品的生产方式也是创作语境的一部分。西方当代艺术的产生发展本质上就是对艺术与哲学之关系的追问,因此当代艺术总是以观念作为首要的表述基础,对艺术存在的语境状况进行不懈的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