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今天上午的发言,我觉得都非常有意思,几个主题发言我觉得非常有价值。顾丞峰刚才说的“回忆过去是不是意味着躺在过去的成就上”,我倒不这么认为,我认为回忆也是非常重要的。邹建平刚才的发言我很欣赏,我也很赞成他的观点。我有一种很奇特的感觉,因为我刚刚在宋庄参加了一个批评家论坛,又来这里参加了“开放与传播”,其实也是一个主题的论坛,是“中国美术批评论坛”,在这两个论坛、两个会议上有一个很大的转化,语境很不一样。刚才建平说了一个词“体制内、体制外”,如果是这样说的话,我想在宋庄的那个会恐怕是体制外的色彩强一些,这个会就是体制内的色彩强一点,但是也不能说完全是体制内的。比方说在这里我们也能够听到像彭德这样尖锐的发言、尖锐的批评,完全体制内的发言场合这是不可能的,他也邀请了这样的一些人。
由此我想到整个30年来我们的语境或者是我们的社会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这是我今天一个最深的感触。刚才靳卫红在作演讲的时候说了一句当时流行的话,说那个时候叫做“两刊一报”,两刊就是《美术思潮》杂志和《江苏画刊》,“一报”就是《中国美术报》,今天在座的年轻朋友对这个话的含义是绝对理解不到的,“两刊一报”是根据文革时期的“两报一刊”,“两报”《人民日报》、《解放军报》,“一刊”是《红旗》杂志,现在没有了。当时不只是主流媒体,他们的话是一言九鼎,当时整个中国社会是没有言论自由的,如果我们不理解那个年代,我们今天在这里谈这些问题就会感到非常迷惑。在这个意义上说,通过“开放与传播”这样的一个研讨,回顾30年来走过的历史非常有必要。
30年来中国历史有很大的发展,主要的发展归结起来,我们以前政治上的集权主义、文化上的专制主义、经济上的计划经济,由这个发展到现在,我们的言路是广开了,这30年来我们的媒体做了什么事呢?就是广开言路、开启民智,这30年来我们这些美术刊物做了很多的工作,要认识到这个环境的转变。
但是现在的语境又发生了很大的变化,现在确实是很多元,有了很多体制外的媒体,它不要审查制度,可以很自由地发表言论,特别是一些年轻的批评家,他们可以毫无顾忌地发表言论,刚才邹建平举了盛崴的例子,还有一些。但同时也带来了另外一些问题,我觉得今天是一个理想主义相对缺失的时期,也是规范失衡的一个时期。在宋庄的批评家论坛我们谈到了这个问题,确实出现了很多的问题。但是总的来说它是多元的,是有价值的。
由此来看,彭德对《美术》杂志的批评我非常赞成,但是我们不能够要求《美术》杂志做一个体制外的刊物去做的事情,它就是美协的机关刊物,它就按它的去做,我们只能够要求它做得更学术一点。保守主义是有它存在的理由的,保守主义也有价值,不见得激进的、前卫的都是好的,但是希望它的工作能学术一点,能有学术的公平。我们媒体的发展,纸质媒体也好、网络媒体也好,现在要求都是在一个比较高的层次上,刚才张士增跟我说他认为“现在回过头来看80年代,觉得那个时候的东西很简单。”我觉得不简单,那里头有一些精神,那里头的精神我们今天是不能丢掉的,80年代的人非常有理想,不像今天非常物质主义,非常功利主义,由于物质主义和功利主义,尽管多元,我们还是会出现一些失衡,会出现一些失范。最后我总结我的意见,我们要不断地回过头去看一看我们走过来的路,有些东西我们要保持、要很好地继承下去。
今天是一个多元的时代,我们要珍惜这个多元的环境,在这样一个多元的情况下,如何使我们的美术传媒办得更加生机勃勃?多元的情况下允许多元的取向。
【编辑:于睿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