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家英:我的写意画还处在严谨阶段 2012-10-15 11:55:29 来源:雅昌艺术网 作者:葛玉霞 点击:
在这样一个中西文化杂陈的时代,中国画的发展面临着各种选择与可能性。以这个摹写展为契机,可以让我们理性地回过头来关注一下中国画的传统问题。究竟什么是传统,什么是传统的核心价值观?从外在的语言个性到内在的精神气质,都是需要我们来进一步讨论的。

何家英作品

何家英作品  

何:徐悲鸿的画,就是敦实,就是朴实,所以他就有高格,就有古感。其实他这种气度,我觉得首先还在于人本身的气质和人格,因此有这样的人的主体之后,你对审美的选择就能对上频道,有的气息就能够对上,你就喜欢,有的就格格不入。比如说在文革后期,我们上学期间,我们也会看到一些工笔画展,就觉得这种气息格格不入。从八十年代之后,是我们对传统重新来认识的一个时间段。那这个时候,你会跟这些好的东西十分投缘,选择的都是喜欢的东西,那你看原来的那种审美:大脑壳,小下巴,大眼睛,小嘴巴,那种娃娃脸,你就十分反感,它只是一种可爱,但不是一种美。美是一种很玄很玄的东西,所以这种东西需要有悟性,有灵性的人来捕捉。从很多经典作品中看,美不是漂亮,漂亮不一定就美。漂亮很可能导致一种庸俗,所以美是一种内在的。比如昨天一起吃饭的女孩,你看她眼睛虽不大,但却很美,就是她除了眼睛小之外,就没别的缺陷了。她的那种神态、气质,就是一种美,有一种内在的韵味儿,这往往是我们艺术当中所需要的。在学习的过程中,它不仅仅是一个型制,我觉得最重要的是学习一种审美,特别是审美的气度,这个太重要了。我在学习绘画的时候是从黄胄的速写入手。黄胄的速写,表现得非常大气,非常的大方。我觉得中国人的素描,只有黄胄能和西方的素描大师相媲美。别人都是太理性,扣扣索索的,那种学院派的因素太重,缺少那种灵性,而黄胄却很大气,给了我一种气质上的帮助。

李:你和他还有什么交往?

何:没有。

李:好就好在,学黄胄,但看不到黄胄。真正的学习,确实是一种气质与审美的培养。

何:是的。比方讲永乐宫壁画的那种大气,那也是我们难以忘怀的。那种非常真实的表达,线条的组织,对于我们认识真实的生活中所存在的样式、意味与组织,具有很大的启示。

李:你临摹过其中的《金刚》?

何:那是玉女,托盘玉女。你讲的《金刚》是敦煌的,北周的。

李:什么时候临的?

何:比玉女要晚一点,《玉女》是79年画的,《金刚》是81年画的。

李:为什么没有拿《金刚》过来展?

何:我临摹的时候在学校,打幻灯,通过对画册临摹,我觉得不够好,不是很喜欢。印小了还可以,大了之后,我觉得没有表现出壁画的特质来,基本上是薄画法和用水粉色彩往上画。那时候还不太会用矿物质颜色,《玉女》是我对着壁画临的,直接对着壁画临,那种气息感染是不一样的。

李:像刚才讲的,徐悲鸿的许多作品,虽然严格意义上讲也不同于传统工笔,像《泰戈尔像》、《李印泉像》这类耳熟能详的作品,包括你讲的黄胄,你认为都是反映的对于中国传统气度的一种把握。但是你的创作,我觉得跟他们还是有着不一样的地方。你的工笔作品,虽然也是有着写实的精确性在里头,但是在造型上却是将素描的观念纠正过来,保持着一种非常传统(的)气息,特别是以线造型的观念,加强了画面节奏的流畅与韵律。你怎么看待中国画中的线条问题?同时在实践中,又是怎么去解决创作与习作之间的关系的?

何:当我接触到工笔画的时候,马上就很敏感地感觉到,建国以后对工笔画的表达和认识,实在是太肤浅了。当你考察永乐宫,考察法海寺,考察敦煌壁画的时候,就会发现,传统是另外一回事,根本不是今人能够提供给你的。我们不能站在一个狭隘的民族立场上看问题,而应该站在一个更高的国际性的绘画语言的立场上,综合来看待中国的传统绘画。这样的话,我们就能够将传统绘画那种特质与优点看得更透彻。在我看来,西方绘画是显性的,中国绘画是隐性的。西方的文化很容易理解,特别是绘画,很诱人,很直接,特别对年轻人的吸引力很大。而对中国文化、中国绘画的理解上就困难得多。中国画就这种固定的模式,看似概念化,实则耐人寻味。若是不以一个艺术家的气质去看待它的话,其精神则很难挖掘出来。所以在我的创作过程中,我很重要的一个命题,就是挖掘出中国工笔画的优秀品质来。这种挖掘,并不在于我要临摹多少画,我才能认识到。很多东西,其实看看就理解、就悟到了,其实我的创作经验,都不是把什么东西学到位了,然后再把这种东西运用到创作当中。也就是说我一开始学画,就是以创作带习作,并不一定素描画到很棒很棒才可以创作。所以我在学习传统的时候,除了短时间的机会临摹了几幅古代作品之外,其实我很少去临摹。真的很少把东西学到了再开始运用,而是边用边学,直接运用到你的绘画当中,在这个创作当中还得到了很多老师的帮助和指导,因为能指导的东西实在太有限了。

李:当时的天津美院,在你之前的前辈,还有哪些老师在画工笔?

何:直接教我工笔的是杨德树,杨德树老师给我们上的第一堂工笔课,从白描开始,临摹上色,后来又带我们去永乐宫,去敦煌,在工笔画上对我们影响是最大的,也是最深的。第二个还有郑庆衡老师,现在已经过世了。你说的《金刚》,就是在上他课的时候临摹的。再其他就没有了,以后也没跟其他人学过。曾经拜访过潘絜兹老师,但也没跟我讲出什么,他主要是从壁画起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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