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扉:努力去回忆或者去忘记 2012-10-17 14:44:08 来源:《城市档案》 作者:黄扉 点击:
我想不起滕霄的模样,眼里尽是他夫人伊慧如花的笑靥和笔下灿烂的图画。认识他们有一段时间了,画家“夫妻档”不少,我一向认为女人都画得好些,男人嘛,有些盛名、有些夸大、有些被宠。看了伊慧写的文章,讲沉寂了10年的滕霄,写得意切但情不够,更像经纪人写的,我想主要是为亲者讳,怕自己人吹多了

滕霄

滕霄

我想不起滕霄的模样,眼里尽是他夫人伊慧如花的笑靥和笔下灿烂的图画。认识他们有一段时间了,画家“夫妻档”不少,我一向认为女人都画得好些,男人嘛,有些盛名、有些夸大、有些被宠。看了伊慧写的文章,讲沉寂了10年的滕霄,写得意切但情不够,更像经纪人写的,我想主要是为亲者讳,怕自己人吹多了不好。其实滕霄的画很好,在众多的画家中,我想滕霄是最不知道自己画好的人,因为在他的画里我看到了许多的随意,许多的放弃,看到了他一点点积攒又一点点浪费的信念。

滕霄的经历很复杂,上过战场、出过国,又有经商的经历,艺术是他生命的一部分,或者是他生命的全部。我一直试图从他的画里找他最爱的东西,换句话说是寻找他创作的源泉,因为我从他画的系列作品《世纪末的都市》里看到了一种绝望,看到了他郁郁不安的灵魂。他笔下的城市像是在极度焦虑中沉沦,残阳中一座座建筑显示出回光反照的美好,这美好是那样的短促,那样的易碎,像是正午的艳阳,有些触目,又有些惊心。滕霄很悲观,这悲观一直笼罩着他,也笼罩着所有看他作品的人。我相信一切深刻的灵魂都蕴藏着悲观,悲观源于爱,为了爱又竭力与悲观抗争,同时造就了超乎寻常的创造力。其实无论多大的成功也消除不了内心的悲观。

滕霄现在为很多城市做城市景观装置作品,坦率地说,我一点也不喜欢他做的那些东西。虽然这些好看的雕塑能美化我们的环境和空间,但我总觉得这些拥有花哨表面的东西不属于滕霄,滕霄的作品要打动人的内心。这些天在看美国作家詹姆斯·埃尔金斯写的《绘画与眼泪》,这是一本跟绘画有关但又不完全写绘画的好书,书中从头到尾就是在讨论人们面对绘画哭泣这件事,“观画哭泣”这件艺术批评和艺术理论都不会讨论的事,在这位美国艺术史学家笔下变得很重要,他一章一章地分析,一字一字地解释,最后痛心疾首地抛出了中心问题——为何我们不再流泪?原因在于我们缺乏强烈的情感反应,任何美好、悲伤已让我们变得麻木和呆滞。打动人心的好艺术品越来越少,悲天悯人的艺术家渐渐绝种;我们不会哭泣,是因为我们的泪腺被岁月的琐碎封上。就像这炎热的夜,夏夜的风好像被困在某处很久没有流动,在嘶嘶的空调声中,没有人再会思念童年的夏夜,就像滕霄的“世纪末都市”,那一缕缕昏黄的光让人恍如隔世,其中隐藏着内心的悲恸与思念。

“你的诗歌象一座黑暗城市的中心

你的小说、你的故事、你的日记、你的信件,

是这个庞大城市的郊区。

你被成堆的喧嚷包围。你一直站着。

你的脸,在绿色或橘红色灯光之下

是一片印度荒漠,狂野而不知所措

……

我知道你在皱眉我知道你在努力

去回忆——或者努力去忘记。”

这首诗叫《城市》,是两个诗人互相思念的一个故事,我在这里想送给滕霄,因为他的那些画让我有些想流泪。

 

 

 


【编辑:赵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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