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离开起点,在时空中创造了一种类似动画——明信片式的美国日常感受的抽象图像。他高度强调的是手的作用和地位,突出它与心理的关系。他与40,50年代的英雄主义抽象表现主义不同,集中描绘今日人们的神经质与烦躁,他的乱线是人们在打电话时随手乱画的线团。一种精神分裂的抽象。他的与乱线并置的巨大的手势笔触符号是物化的巫魔,与乱线对立为不同的媒介的不同地域。其它的媒介成果更加强了多元之媒介的世界。
他使抽象表现主义与极少主义结合在一起,在现代主义终结的意义上使用抽象表现主义的资源,将其改造成自己独特的抽象符号。
但是最根本的是,他的对“手”作为身体的一部分重要性宣示。这完完全全走出了抽象表现主义的存在主义哲学根基,而投入源于尼采的福柯与鲍德里亚的身体哲学。这是一种身体美学。
当代所谓“身体-权力”论,完全脱离了传统主体哲学的个性主体观,社会和政治体系塑造了身体,而不是只有思想主导身体,更是身体的内部决定了思想。身体的惯性持续决定着个人的社会和政治信念体系。手的“身份”,手的位置,手与心理乃至灵魂新的关系。
法国艺评家布利斯戴那在20世纪美术史中这样评价他的作品:“拉斯科作品中的各种形象造型就好比怀有各种期望的游客在各种不同的画作中拜访多样的文化地区。”
拉斯科将抽象符号带进了新世界,同时有福柯和鲍德里亚的强大身体诗学支撑的背景。我对这里运用的福柯工具理性训诫而成的人的身体的塑形技术有极大的兴趣。
作为艺术家,用一种过时的语言去描绘世界,去“处理”美术史,去无生气地“活着”,一种与存在的逐渐隔绝,纯粹是一种无能。我们有我们今天的激情。我们要探索和表达我们今天自己的自我存在和精神价值,拉斯科的艺术生产对我们十分有意义。对抽象艺术的解构需求十分迫切。我们要的是“另外一个东西.”我们和其他艺术家一样,在传统面前,力求避免某种东西。
行动绘画耗尽了它的语言辞典,而身体美学的绘画则宣告绘画美学的崭新变革。手的“身份”,手与身体,身体与心灵,身体与社会和政治体系。我在艺术生产实践中不断地可以掠过这样的策略和拯救手段。在我们的抽象艺术世界里,我们可以划界,可以追寻,以画家的想法来提问:这里,什么元素终结了,什么元素开始了?
你在什么样的语境中描绘?做前人做过的东西是没有意义的。说出一个画家的感觉的时候,也就是创造一个你的图像世界。但是,这个世界已经在你身体去描绘之前大部分意识地,无意识地,潜意识地先在了。
画家和身体在一起。你在一个什么样的世界里,用你的身体在描绘?你的身体和你的世界的关系是什么?
我们描绘,只是为了能够永恒地呼吸到“新鲜”的空气。
在所有这些意义上,我喜欢拉斯科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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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于睿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