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兰银行用梵高的画装饰整栋楼的外墙,在喧嚣的闹市里构筑了一个沉静的巨型公共艺术作品;日本艺术家村上隆与奢侈品牌路易·威登合作推出樱花包,引发抢购热潮,创造了上亿美元的销售额;美国艺术家安迪·沃霍尔为烈酒“绝对”伏特加创作的广告画,使其成为美国伏特加第一品牌……
作为艺术和商业的结合,艺术衍生品的开发在西方已经走过了几十年,有过无数的经典案例,也形成了一个庞大的产业;而在中国,艺术衍生品的开发仍处于起步阶段。
仅就博物馆衍生品而言,国家文物局的调查显示,大陆目前衍生品产值超过500万元人民币的博物馆,仅有北京故宫博物院和上海博物馆两家。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台北故宫博物院一年的衍生品营业额在6000万人民币左右、英国TATE博物馆商店年销售额3~5亿人民币、美国大都会博物馆商店年销售额5~7亿人民币。
故宫文化产品指定专卖店
差距意味着巨大的潜力和美好的前景。近年来,中国的艺术衍生品开发逐渐热了起来。2011年第一季度,中国艺术授权市场的销售额同比呈现10倍以上的增幅,因此也被称为“艺术衍生品元年”。
面对这个巨大的市场,艺术家们如何看待艺术与商业的平衡?艺术机构如何看待和应对这个商机?
玩还是赚钱
雕塑家瞿广慈向京夫妇的艺术品牌店“稀奇”(X+Q),坐落在三里屯众多潮流大牌店当中,一点也不露怯。这个店名取自他们二人名字的首字母。向京是中国雕塑家中价格行情最高者之一,2010年她的作品《一百个人演奏你,还是一个人?》拍出了620余万元。
而在这家商店里出售的,正是以夫妇二人的作品为原型的礼品:摆设、丝巾、手袋、IPAD套……售价6080元的雕塑复制品“我看到了幸福”——一尊眯着眼睛表情陶醉的兔女郎,被冯小刚选购来送给一对明星夫妇作为新婚礼物。时尚女性在选购印有天使图案、售价在2000~5000元的手袋时,也并不过多犹豫。
尽管售价不菲,但相比于瞿广慈向京夫妇动辄售价七八十万的小件作品,这些衍生品显得平易近人许多。难怪在西方,有人将艺术衍生品称之为“买得起的艺术品”。
在798、艺术画廊、艺术超市及博览会上,刘野的“卡通娃娃”、岳敏君的“露齿大笑”、周春芽的“绿狗”、周铁海的“穿旗袍的骆驼”、隋建国的小恐龙等当代艺术的经典形象都被开发成了各种摆设及生活用品,满足了人们将其带回家的愿望,而限量发行也使得购买理由更为充分。
艺术家的心态各有不同。岳敏君说,艺术衍生品对他来说就是玩。刘野则表示衍生品的利润如同空气,存在但他从未见过,郭伟则认为它们就是纯粹的消费品。
“国外博物馆或美术馆将馆藏大师的作品衍生到一些物品上非常普遍。一条丝巾,一旦印上梵高或者达·芬奇的名作,一方面呈现出佩戴者对大师的追忆,另一方面也可以是一个人文化品位的表征。这种形式让很多喜欢你作品但买不起原作的人能换一种方式拥有它,同时对艺术家也能起到宣传的作用。但总体而言,衍生品纪念的成分超过了其他的功能。衍生品不存在投资的价值,只是一个纯粹的消费品。”郭伟表示。
相比之下,瞿广慈向京夫妇在衍生品上投入和专业许多。从一开始,他们就摈弃了艺术商店、美术馆、画廊这些传统渠道,意在让当代艺术从小圈子里走出来,真正地进入市场。为了找到一款合适的包装,瞿广慈会辗转找到制造厂商反复沟通磨合直到满意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