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迪·沃霍尔在Dulwich Picture Gallery的回顾展刚刚落下了帷幕,但仅仅四个展厅的回顾展不由得让人揣摩此展的真实意图。Dulwich Picture Gallery是英国德威地区“三宝’之一,另外两个分别是Dulwich College和Dulwich Park。它是英国最早的美术馆,自1817年向公众开放以来,一直以其英国最出色的欧洲15世纪到19世纪油画收藏而闻名于世。但让人疑惑的是沃霍尔的作品既不是油画,又与宗教或者皇室贵族毫无关系,画展和画廊看似没有任何关联。
走进第一个展厅,我马上就被房间的“小’而震惊了。Dulwich Picture Gallery相比其他非商业画廊,毫无尺寸优势。所有的墙上都很拥挤,挂满了大大小小的作品,给人一种满足感。但是沃霍尔的作品不仅本身巨大,并且需要空旷的房间来衬托其摩登感。许多沃霍尔的作品都是成系列的,通过颜色或者细节的变化,一个主题可以被深深的植入观赏者的脑海中。第一个展厅中展出了沃霍尔早期的作品,包括其著名的汤罐系列“Campbell’s Soup Cans”和玛丽莲·梦露。只不过由于空间限制,汤罐系列仅刚刚好布满一面墙,几乎没有任何留白。相同的,由于玛丽莲·梦露每副都很庞大,这里只能容下一幅作品,无法将完整的展出这一系列。画廊的意图显而易见,希望用沃霍尔的早期成名作吸引并且带引观展者一起回顾他的艺术生涯,只可惜画廊的空间限制让其弄巧成拙了。
从第二个展厅开始,此展开始有了一些改善。扁长型的房间提供了足够的空间去悬挂两组多达12副作品的系列。两座长椅分列两端,人们可以静下心来体会并沉浸在作品中,作品之大让观赏者的视野中完全布满了重复出现的物品。这是一种奇妙的感觉,眼睛里出现的全部是色彩和那件物品。这也解释了沃霍尔作品的商业性,他的作品好似广告一般让观赏者记忆犹新。沃霍尔的水果系列“Fruits”不再是简单的版画,他运用了更复杂的技巧来体现作品的层次感和材料的多样性。沃霍尔将报纸、铅笔画和剪纸等拼接成一幅拥有结构感和明暗分割的作品。再加上亮粉的辅助,画添加了许多活力,减少了机械感。
而第三展厅就是此展的最高点了,随着沃霍尔肖像作品的入侵,他艺术生涯最核心的灵魂也被完全呈现给了看展的我们。其肖像作品“Muhammad Ali”和“Ten Jews of Twentieth Century”对名气的探讨是沃霍尔最为关注的,他画笔下的名人究竟是他造星的产物还是他其实才是“被造”(用明星的影响力炒作)也是人们议论的话题。这些作品也终于将画展和画廊连接起来,虽然风格材料都截然不同,沃霍尔的肖像画呼应着Dulwich Picture Gallery其他的人物肖像作品。不论是古时油画中的皇宫贵族还是沃霍尔版画中的社会名人都和金钱与地位有着直接的关系,这些艺术作品是对他们身份和成就的肯定与赞美。
但好景不长,最后一个展厅并不是一个好的结尾,甚至可以用一团糟来形容。策展人将沃霍尔的濒临灭绝动物系列“Endangered Animals”和著名虚拟人物系列“ Myths” 甚至一些其他艺术家的作品全部混杂在一起。沃霍尔的照片被放置在正中间,体现出他无与伦比的影响力,就算在这一群家喻户晓,极具象征意义的动物和人物之间。这最后一个展厅的出发点是无可否定的,通过这大杂烩的艺术作品来总结沃霍尔的精髓。比如说Keith Haring参展的作品“Andy Mouse”直观的探讨了沃霍尔与钱的联系,他是金钱的主人,也是金钱的奴隶,钱由他而生,他也因钱而活。但是Dulwich Picture Gallery的空间局限性又一次让展厅的布局非常拥挤和凌乱,观赏者的反感让他们无法专注在艺术作品的意义上,因为眼前看到的不是画展,完全就是集市卖画。
总而言之,此展的水准被大幅度降低了,而元凶就是它的商业性。展出的所有作品都是美国银行(Bank of America)的藏品,作为Dulwich Picture Gallery分量最重,经济实力最强的赞助人,画廊当然要尽一切努力来留住它。而相比画廊为美国银行提供的家庭参观日和艺术讲座,这个展当然是给它最好的回馈。将其藏品大规模的展出,不仅为美国艺术的推广做出贡献,还让这些作品大幅度曝光并且升值。虽然此展的商业性恰巧呼应了沃霍尔作品的商业元素,但难道艺术就是为了商业?为了生存,画廊不惜砸自己招牌,策划出低水准的展览,展出和自己定位毫无关联的作品。这也让人反思,我们是不是应该为良好的艺术环境做出贡献?许多许多的非商业画廊都面临着四处讨求赞助商的窘境,投资人们是不是应该帮助画廊把家庭参观日和艺术讲座这些有教育意义推广给大众,而不是用商业来玷污艺术的本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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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宋林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