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 “自在之物:乌托邦、波普与个人神学———王广义艺术回顾展”日前在北京今日美术馆开幕。作为中国现代主义艺术中代表性艺术家之一的王广义,本次展览中展出他的30多件代表性作品。南都就此次展览专访王广义。
记者:在上世纪80年代的时候,你是“八五新潮”的一部分。到了90年代,为什么转向了波普艺术?
王广义:在80年代和“八五新潮”那个时期,我关心的是自然中的神秘,比如《凝固的北方极地》。如果说历史的、古典的图像折射了关于信仰的一些光辉的话,到了《毛泽东》和《大批判》的时期,我觉得艺术关心的问题不能仅仅是历史的,它应当和现实相关。《毛泽东》之后我创作了《大批判》,也是建立在现实经验的基础之上,在《大批判》之后我创作了《冷战美学》,表达的是我们这个世界的现状。
记者:从你80年代到《大批判》的转向,对你来说是不是一个很剧烈的转向?
王广义:这个很难说剧烈。艺术家的转向一般是他在艺术创作道路中,发现了另外一个更重要的问题,从而转过头去。比如说我画着后古典,发现一个艺术家仅仅看到历史是不够的,现实是一个积淀,毕竟我生活在现实里,现实应当是在我艺术当中有所呈现。由于想到了这一点,我转到了《毛泽东》的创作。另外,毫无疑问也是因为当时社会的变革对艺术家有所触动,这是一个最初的动力。当时我39岁,人在39岁的时候,对于世界的变化很敏感。不同年龄段对艺术的看法,对世界的看法是不同的,谈话方式都不一样。
记者:中苏闹翻之后,与苏联爆发核战争的可能性就一直笼罩在中国人头上。你的《冷战美学》是不是也有生活在那种核恐怖时期下的个人经验?
王广义:当然。但是在我的作品中我排除掉纯粹个人的那样一种对一个事情的感受,因为我觉得那不是艺术家关心的事情,冷战的这种思维它深深影响了人类社会发展,即使在今天,在标准的冷战已经早就结束之后,它仍然影响人们的思维,我所关心的是这样一个文化事实。比如说在做防化兵的雕塑群的时候,我就想以这种艺术的方式来呈现在冷战状态下恐惧和游戏感这样一个混合的感觉。你看了,雕塑拍打苍蝇的样子,有游戏感,如果单单是恐惧感,我倒觉得没意思了。
记者:现在收藏家纷纷退出中国当代艺术收藏领域,你怎么看待这件事?
王广义:公众更愿意用冲击这种说法来形容当代艺术收藏,但对艺术家本人来说倒没那么严重。至于希克,收藏家就是要对历史负责任,他捐给了M +美术馆,所有人都能看到,我认为这是对历史负责的态度。这不是退出的问题,这是最好的方式。
【编辑:李洪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