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科梅蒂 作品
一种强大的“挤压力”可以是雕塑的内核。注入挤压力在雕塑中是可以确立艺术意义结构的,这种精神性外化出的意象有效价值,将雕塑的语言赋予精神性的结构性意义。如社会事物如在文化性国家肉体中、沉积着内外重载、挤压、阻力等种种力量的挤压性。人们常常对于挤压力的领悟,是从当前遭遇的挤压力开始的。再以肉体自体经验扩展延伸至历史挤压力的立体时空中领悟当前艺术创作的本质。其艺术视觉特性也是由当代领悟因素构建的。
这些艺术视觉特性,将雕塑的语言空间界定在自由有效性中,并保持着前后、上下多钟因素的关联。在罗丹的作品中,传达了人的自恋压力与社会整体意志力的对抗悲剧性,以及爱对于时空挤压力的种种方式的自恋式冷淡感情。生与死的动力在作品中强行涌动。在米开朗基罗的雕塑中传达了人性与神性法则的依承与对抗。虽然人性的张力被推到了神的视觉盲区而发出了一丝亮光。但种种挤压力,似乎又将米开朗基罗抑制住了。而在亨利·摩尔雕塑中,人或人性似乎在挤压力下倾倒或倾斜了。沉重地下坠,承载的一切似乎都在无力地散失与解体。唯有原始性与情感的力还在鼓动摩尔坚持缓慢而冷静的呼吸。那么布朗库西与贾科梅蒂呢?一种是解放者的表象世界,一种理想主义的挣脱,一种时空意象的释放。或者说布朗库西雕塑只是人性阶段性的局部感性的瞬间真实意象。一种修饰到精致与高贵的返回原始心象意识的梦中之光。它试图以纯粹精神华丽地展翅,超越时空而存在。或化作一种女性魔力繁衍空想与美梦。是的,女性魔力往往是一种使政治空间倒转的另一种隐政治力量,她即将阳性力量的整体撤解,又将阳性力量整合,那么其中的奥秘就在于挤压力与必然性和偶然性的可能性了。另一种(贾科梅蒂)是一种人性力量的自觉,一种审视毁灭的认同意识,是人性批判样式的时空性认同。更是毁灭的语言方式。贾科梅蒂作品中的消失力表达得绝妙,如被挤压收缩,被层层削割待尽的观看启示,力量肌理的纠缠性所给予的心理反感力,好似那些被钢条乱刻所至的痕迹,并不在雕塑上,而是在整个时代的心理结构上。那些行走力量的迷茫方式,好像正在迎向钢铁爆炸时的混乱空间。迎向那些从虚无中惊逃的分裂的缠绕力的碎片。
那么我们迎向的挤压力是什么呢?其意境与意象是什么呢?挤压力是物质性世界的基本特性,物种的个性决定了人在压力世界的力性对立性。人的历史表明了,人性的正反力性,必然具有时代的特质。扩张、膨胀、荒诞、疯狂是种种新型挤压力的形态作品。雕塑的张力形态,就是当时力量形态的整体意象,是那种压力的精神本质与语言抵抗性。精神模型决定了我们创作的雕塑作品的价值性,这是作品的根本。
具有强大张力(压力与抗力的质量)的作品,在中外古人如原始雕刻中,有大量可供探究的东西。我们应当在其中发掘出适我性的牢固的塑形之密,也就是塑形之密是怎样被挤压力塑造的。挤压力将肉体力向形态力再向语言力(精神力)步步推动。其无限反复的过程与强制加急迫,导致了恐惧力、疯狂力、堕落力的无限延伸与混合。雕塑只有在充分揭示了挤压力的肌理属性时,才是可贵的。但这种揭示的形态,必须是清晰明确易读的显现。而且在引向解读悲剧之源时,能够领悟强势挤压力的罪源性。
在我们现在所生活的世界,由文化力量代替了本源力量。这是人从一种肉体困境越入文化困境中的严重遭遇,自作自受的遭遇。这两种困境力量扭合成的挤压力是指向人的精神空间的。烦恼、懈怠、哭泣、霸权、骄淫、迷醉、偏执、邪恋、自残、疯狂、空想、空虚、疯癫、贪婪、卑贱、英雄主义绝对控制与绝对自由、众神意志等等混合一体。人们在这种混合模型空间中,形成了一种根本堕落的迷茫态势。肉欲十分忠诚地守护着人们,让人们渡过种种力量的正反作用。历史证明,胜利的力量是在幸福时刻,不知不觉地、骄傲地陷入超级挤压力的苦恼中的,失败者的力量也没有削减地跟进着。
在超级“挤压力”时代,这是一种宇宙力量框架性的对抗时代。一切原始的、低级的、陈旧的、地缘的种种力量,皆被整合于整体力量中较量与变异。这是艺术创作观看视野的空间变革与意识转换的时代。现在我们观看到肉体的种种模型在向我们呈现。如人们的肉体柔软无力,四肢萎缩,肉体膨胀。我们全神注视着文化肉体,那里面有许多我们艺术创作所需要的种种领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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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于睿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