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克佑:解读高炀的艺术 2012-11-02 11:02:15 来源:艺术国际作者博客 作者:黎克佑 点击:
我感觉高炀的艺术,似乎是一种传达自体能量消化自体能量的潜心理演变的结果。相对于感知世界整体性似乎有种绝望的遗忘情怀,也许是对自己梦境与现实矛盾的自觉遗忘,从而固守着某种内心的东西,即自体存在的理由。

 高炀作品

高炀作品

批评家王林说:“我始终坚信艺术价值取决于它怎样的呈现了今天中国人的精神状态和精神追求,这是我们判断艺术有无价值的出发点…….”

高炀其人,高大、厚重、平实、勤奋,身体气质中有一种广阔的空间性和时间纠结的延搁性。我以前对高炀并不了解。虽然我们都在宋庄住,我们只有几次见面,最先是我经过A区的工作室时,不经意的被他的作品吸引而入室相见,他正同几位外国朋友用外语交谈。我观看了他的大量作品,并与他说了几句话。后来我俩常在路上见到,挥挥手点点头,也并无交流。我们又再一次从宋庄进京城时的公交车上偶然并肩而坐,才有了第一次一路交谈的机会。后来就是近日参观他的个展时见了面。后来又从他的大型画册中对他有了一些间接地了解,这都是在不到两年内发生的故事。

我感觉高炀的艺术,似乎是一种传达自体能量消化自体能量的潜心理演变的结果。相对于感知世界整体性似乎有种绝望的遗忘情怀,也许是对自己梦境与现实矛盾的自觉遗忘,从而固守着某种内心的东西,即自体存在的理由。虽然他的梦,没有由华美的景象成就,但他用荒谬的实证事物给与了没完没了的填补。

在高炀的作品中,他几乎是在以野性的自由品质置换一种功力不减的近手暴力式的自我挑战,在遗忘中复活梦境。因为他的预设世界的那种梦境被历史性知觉和记忆,互解成了精神与人格权利的残留景象,和人性区域废墟的视野。高炀自己说:“我从80年代开始选择材料做艺术,一直到现在……我每天面对画面,一直折腾到满意为止,这种精神一直持续了20年,所以我对这个是很有兴趣的。它几乎可以让我忘掉所有的东西,让我进入到另外一世界。在我们的潜意识里,整个过程就像是再创造.......这虽然很荒诞,但证明了我内心里的真实感受是强烈的......。”如果他不被控制在自觉以绝望方式自我施暴的状态下平衡本我,那么,他不是被毁灭就必然沦为自我没落的平庸,这种潜意识的本能力量,被良知和尊严控制着,平衡着和利用着,并释放持久的精神呐喊,这是一种心灵的绝对真实性。他的感受力与良知,在其作品中诗性的深情地达着当下视野。

髙炀60年代出生于内蒙,父母皆是知识分子,但并未逃过动乱的迫害,从小髙炀和祖母生活在一起,以及地域性构成了早期精神记忆和梦想意志。这些对他的选择艺术之路起到了不可排除的作用。生命中最先的记忆,对于后来的记忆都有可能进行控制,选择、排列和排挤,要么固守内心记忆,要么在时间悖谬中失忆地存在。

在髙炀的生命空间中,那些儿时血缘与社会关联性的潜在记忆,早期内蒙视野的空间性记忆,走出后的北京中心视野的种种经验记忆及国际视野的广阔性与局限性,皆构成了髙炀生命空间的巨大性和记忆的广阔性。髙炀如果固执内心空间的主体有效性,那么面对客体有效性巨大力量的冲创是不可避免的。他几乎是在这种艺术式的遗忘中、坚守内心、坚守怀疑、坚守焦虑、坚守个体精神自由空间的独特有效的可视性。

    梦想、尊严、爱恨,因髙炀的固执而隐埋在内心绝望与视野没落的垃圾物游戏中、以艺术的时空观宣泄。髙炀以遗忘绝望的压力,在艺术创作中维护自体权力的蔓延,以严肃的内心化的方式建构自觉。虽然作品整体看似既激昂又平和,但他那生命意志每时每刻的时间印记,所鼓动的时代、名族整体亢奋的虚弱性冷淡、茫然与焦虑、绝望与没落等内在隐秘,任然是作品的重要质感。髙炀作品的另一重要质感,是历史记忆在文化演化中的精神意象性,这是在当下社会语境中锤炼成就的,并架构在一种多元性认同意识的开放层面中。他的图式的复杂性,具有个人生长与历史文化心理的冲突情绪又有世界性的宽容心理。总之,他试图在抑制没落与绝望,从而建立一个逆转的视觉空间。

    髙炀的艺术似乎回避了艺术本体论的技艺形式美学的长期主宰,以其直接性的艺术实践,展示了艺术内在形式美学的重要性,呈现了艺术直接性对于现实空间关怀的力量感。

    髙炀用生活垃圾创造艺术品,或者说是用当下生活垃圾多样物品和油画色彩在画布上塑造重建被毁灭的内心世界。作品都较大,垃圾布满画面,密集的废品有选择的排列,重叠、重复,不厌其烦,一种纠结的状态,每一件作品的完成几乎是髙炀内心平息时的定格,其结果又被观看世界定格成艺术与精神的张力空间与美的合奏。髙炀在作品中排出了浮华的平面性和轻快地泛情。

    髙炀作品的密集性,重复性,垃圾物艺术中透出整体空间对于个体空间的切入、挤压、排制、破坏、伤害的实证感,废品与垃圾是这种状态的种种个体空间被毁灭的梦的残留,废品以个体的隐寓被抛入世界的不明时空,令髙炀感伤。然而,髙炀仍以深切地期望,诗意的排列作这些个体并赋予美的光彩,有种最后的救赎性。也许,其中似乎在坚守中深沉的抵抗。我不知这种独特的智慧,是对抗自体世界,还是非自体世界,或者化解思想与精神被阻隔的痛楚,或者是一种游戏策略的自体沉淀和内心能量的拓展,或者一种批判力的持久调度。

    无论髙炀作品的何种艺术类型,其潜在性和语言是一脉的,皆为内心释放与抗争意识的不同侧面。比如头像,与其说迷失不如说个体多样性被鞭挞,被肆虐、被切割、被划破刺伤。如果那些垃圾集合艺术与其说是关怀环境,不如说更是关怀心灵环境。为什么髙炀以这种独特的偏执,不厌其烦地行动,或许意在揭示和塑造另一种观看视野与理想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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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于睿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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