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马先生先去尊重他的每个学生,让每个学生的优点发挥到极致,反而赢得了更多的人对他的尊重。
高:尊重别人才能赢得别人对你的尊重。你尊重一个人,你才能尊重很多他所做的事情,你才能理解他所做的一些事情。
王:马先生的教育相对来说是非常宽容的,他能够容忍各种类型的画风、画法,或者说各种类型的学生。
高:这是一个人的人格,人格的魅力,这个人格必然反应的是他的内心世界,马先生的内心世界是很宏大的、很包容的,所以他在看待艺术教学,看待每一个艺术学子个体的时候,他也是包容和宽容的。艺术,尤其是作为当代艺术,它需要有这种包容性,当代的艺术应该是多元的、包容的,不是排他的。作为我们当代的艺术教育工作者来讲也应该注意到这一点,不能够非此即彼,你应该根据每一个个体的特点,根据他可能的艺术发展的走向,有针对性的进行指导,所以老师也是学生的朋友,这一点马先生做的非常好。他是我们这些同学心目中的大哥、朋友、哥们儿,这些都是构成马先生自身人格魅力的风采。
王:所以您最后也投身到教育行业,您毕业之后在四川美术学院留校任教,然后在中央美术学院任教。
高:当时油画班留校了3个人,罗中立、程丛林和我。我在四川美术学院短暂的任教两年,后来调到中央美术学院。
王:那两年相信您的教育方式、风格也受到马先生的很多影响。
高:当然是很多,从其他的老师身上也获得了很多。
王:您跟马先生相处当中有没有让您非常记忆犹新的事情?
高:马先生他是很细心的一个人,像这样细心的男人是很少的,他会注意到每一个人的表情,甚至眼神,他会注意到一些同学的穿着、打扮,他会注意到每一个人谈话的方式和内容,甚至他会注意到某个人走路的动作。通过他不经意的谈话中,开玩笑当中,你会发现他是一个很细心的人。艺术是需要有这样的细心,因为只有细心他才会有跟入微的观察力,才有更深入的对事物的理解,从而出现一些创造力。
王:你说的细心我深刻的体会到了,我2004年毕业之后到了川音美术学院,刚开始还没有正式过去的时候见过马先生一次,时隔大概两个多月,马先生居然一口就叫出了我的名字。据说凡是跟他讲过、聊过天的人,很多年之后他都会很清楚的叫出你的名字,非常厉害。
高:他很善解人意,你说话的时候他很注意你。这个实际上我到国外以后才知道,作为一个绅士,作为一个有礼貌的人,别人在跟你说话的时候你应该正视人家。马先生真是很不简单,他做到这一切的时候他其实并没有出国,也并没有受到完整的西方的教育,但是从他的自身的所作所为你能够感觉到在中国,尤其是早年比较落后的状况下,居然有这样文明的、具有人格魅力的人,真是少之又少,就是我刚开始讲的是我这一生中所接触到的为数不多的具有很强的人格魅力的人。
王:他的魅力是一种感染式的魅力,并不是强势的驾驭你。
高:大吼大叫的人有,只会命令人的人有,但是像这样有亲和力的,善解人意的,像朋友一般的跟人打交道的方式很少有。
王:我也有过一些简单的体会,有一次是感情上的问题找马先生,我们聊了将近两个小时,你跟他描述的时候他非常专注的听,然后非常善解人意的跟你讲他的过去,之后讲他的女儿。后来我都忘记了我跟他描述的这个事情,我完全专注于他跟我描述时的气氛和感情之中,一下把我打动了。
高:像这样的教育者真的很少,因为一般人看来,教师的职责是什么,就是教授知识,但是马先生他已经不仅仅是教授一般的知识或者技法,而是全方位的做人、做事,用他的行动,用他的语言来传播人类文明的信息。在美国的时候有一种叫“超级教师“,他已经超出了学校要教的范围,他已经覆盖到一个人的人生,他所关注的不仅仅是眼前的知识和技术,而是关注到这个人的整个的发展。我觉得只有很高智商、很高情商的人、心胸很宽大的人、很善良的人才能做到这一点。
王:请您简单聊一下马先生的艺术。
高:马先生的艺术多少年来也是在不断的探索,他有一颗年轻人的心,就像我刚才讲的,很难把他比作“师爷“。按照辈分来讲,他真的是我们大家的“师爷”,虽说是我们的师傅,但是我们下面又有很多很多的学生,所以再顶端的话他应该是”师爷“。但是很难往”爷“字上面靠,因为他太年轻了,他的行为,他的作风,他的思想,他的观念都在不断的创新,所以他的艺术跟他的个性是有直接关系的,他用一颗很”阳光“的心灵去看待整个世界,然后用他非常勤奋的手去描绘这个世界。在不同的时期他的艺术都呈现出跟那个时代息息相关的气息,这是我所感受到的他的艺术。
王:就这个展览,您有什么祝福的话想跟马先生讲?
高:我非常有幸能够参加以先生的名义为号召的这次师生联展,并祝这次师生画展圆满成功。
王:谢谢高老师!
高:谢谢!
【编辑:李洪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