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广斌自2002年开始一系列以《窗》作为主题的水墨绘画,便是从创作理念为优先所发展出来的可视化结果。他以人类置身于城市建筑丛林的空间里,是否能保持个人精神领域的自主性为命题,进一步质问即便这种自主性是存在的,那么人类的精神指向,是否能对人为环境保证拥有一份批判的独立性?这一连串进程的自我质询,反映在他幽闭的画面空间内,重复而规格化的窗框囚困住一双双空洞、茫然的眼神,和一张张鲜有笑意的面孔。蔡广斌以象征中国传统的水墨媒材,去梳理那些属于21世纪新上海的生活美学和社会心理方面的繁琐课题,他所质疑的是人类精神生活与城市建筑空间的互动关系,他的多维水墨人间,是寓意于人类物化进程中的唯心天问,不仅他个人无法回答,也无人能对这类大哉问,提出全然应对的答案。
——节选自陆蓉之《游离的灵魄与休憩的肉身相对——谈蔡广斌的多维水墨人间》
没有什么景观能超过对于窗口的描述来表现这个都市给人的一种印象,也没有什么情节能替代眼睛去直接捕获对于人们内在心绪和精神的揭示,当蔡广斌用眼睛去勾画城市之窗的内在精神时,他也把自己的孤独和对这个城市的陌生体验,融会到对都市水墨图像的表达中。
蔡广斌的水墨画不是靠语言的独特性所形成的语言张力确立自己的图式身份,而是站在实验水墨的基础上,把“笔墨”还给水墨媒材本身,他探索的难点在于运用水墨媒材表达他们这一代人对当下社会的文化体验,通过水墨媒材表达他们对当下社会精神的自我剖析,并探寻水墨状态与通俗文化的整合所能走的当代水墨大众文化之路。
广斌的目光,无疑在人文主义的情怀中,夹杂着自己对人生的感悟和自己对生命价值的怀疑。因此,那城市之窗的眼睛与面孔也无疑是他的自我写照。
——节选自尚辉《诗意栖居的都市之窗——掩藏在画面背后的孤独眼神》
“手工影像”是笔者杜撰的词汇,用于形容那些与各种技术影像类似的绘画作品,在蔡广斌的观念性水墨图像中,我们可以充分地感受到他沉稳而冷静的创作心态,以及精致而微妙的制作技巧。他把传统水墨中的笔墨因素降至最低极限,用类似黑白摄影的色调铺陈渲染着虚幻迷离的叙事空间,传统的绘画材料宣纸被裱贴在画布之上,纸与布、虚与实、手工与技术相映成趣。相纸般的黑白效果在强化观看者对技术因素联想的同时,绘画性极强的笔触却又漂浮于影调之上,在绘画观念方面营造出令人困惑的心理张力。蔡广斌运用东方式的智慧化解了古典与现代的学理对峙,拆除了水墨媒材与当代艺术之间的藩篱。
——节选自李旭《蔡广斌——都市水墨中的手工影像》
蔡广斌对图像进行了意象化处理。对网络图像进行挪用、拼合、混搭、并置、嫁接时,又要拒绝网络图像,他把水墨画发展得更极端。他的人物中深藏着对现实世界的忧患。蔡广斌的作品中笔少墨多,蔡自己称要把握水墨的底线,这底线,也许就是那少之又少的用笔。能不能彻底消融笔踪?中国在唐代就出现了大泼墨,但受到张彦远的激烈批评,他说:不见笔踪,不为之画,不堪效仿。这造成了中国水墨画史上着重发展了笔法,墨法没有得到充分发育。20世纪80年代后,大面积墨染的作品越来越多,但大都遵循墨不离笔的古训,按黄宾虹的说法,笔不能管墨,便臃肿成为墨猪。蔡的画,似乎有一种彻底消融笔踪而又避开墨猪之憾的可能性。他可以走得更极端,甚至可以彻底消融笔踪。
——节选自刘骁纯《消融笔踪》
蔡广斌是当代水墨的排头兵。蔡广斌放大了“面”——墨面、墨晕,可以说是“一‘墨’贯千年”,他贯通了千年的文脉关系,偶尔他还会用线——非常地道传统的线,也可以说是“一‘线’贯千年”。放大传统元素,真正做到了“风筝不断线”。
蔡广斌的作品是属于“绘画性的影像”,他在绘画性上下了大工夫,微妙至极!蔡广斌的作品是绘画之韵和影像之真的巧妙结合。
蔡广斌又是在如何地利用和转换“影像绘画”的呢?虽然都是手工绘制,蔡广斌却是有限度地保留了“水墨的底线”——墨韵(蔡广斌自述),还部分地保留了线的风致,因而使画面的水墨性特质依然得到了极好的发挥。这一时期的作品一律尚黑。纯粹的墨色(不要忘了,墨也有“五色”)、地道的韵味(反复涂染、多遍完成),不仅产生了水墨语言所固有的审美属性,让人有清透细腻、纯净至美之感,更重要的是,墨色和层次的灰暗幽微、纯净透彻,使影像的精神性内涵得到了极佳的发挥。在文脉上,又与传统之间建立起了某种关联。语言即精神——在这里又一次得以证明。影像之魅与水墨之韵在蔡广斌的画面上得到了一个相融互补、互渗的效果。这也正是蔡广斌“水墨影像”的成功和可取之处,同时也是“文脉当代—中国版本”的必由之路。
——节选自陈孝信《媒介即观念 ——读蔡广斌“水墨影像”新作》
毕业于中国美术学院的蔡广斌他的作品一类是水墨画与影像并置的方式,另一类仍然是以独幅画的方式出现。而“影像”的元素在作品里出现不仅和“真实感受”建立了某种内在的联系,也为艺术表现提供了一种全新的可能性。
蔡广斌有意把传统水墨中的笔墨因素降至最低极限,一方面想法以光影与没骨的手段去制造虚幻迷离的叙事空间,从而借助一张张粉嫩的面孔或一个个肢体的局部,精致而具诗性地传达出敏感、脆弱,蔡广斌的水墨探索走的并不是纯形式主义的路子,恰恰相反,他是希望以水墨媒材来表达他对当下社会的文化体验,进而表达他个人对当下社会精神的剖析。而所谓形式不过是一种附产品而已,这很值得同好借鉴。
——节选自鲁虹《走向新墨像——读解蔡广斌的近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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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于睿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