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昨天写一小文,遇方家厉责“不痛不痒,有和稀泥之嫌!”为此,笔者在此稍作解释。个人认为,现在的当代理论界的理论主要存在二种状态。一是,以自身深厚的哲学、史学等深厚的文化素养为支持的,关注于艺术理论更为深层次的探讨,其代表人物以易英、沈语冰、曹意强、巫鸿等等为代表,其理论的深度和广度可以说是缺乏一定哲学、历史和文学素养的人所望而却步的;二是,自捧自吹,以华丽时尚辞藻堆砌,或者以有偏颇功利之嫌的所谓评论或者批评文章充斥。笔者学浅,知文不易,对易、沈、曹、巫等老师只能敬仰学习而已。但有不愿仅凭愚见而出言不实。故而,本文写作的目的仅仅是为对当代艺术所知不多的,抑或是有所困惑的读者尽一点微薄之力。
(接上文)二、尤伦斯与当代艺术
从2012年下半年开始,由尤伦斯开始抛售他所收藏的全部中国当代艺术作品开始,美国收藏家霍华德·法伯、美国“仕丹莱收藏基金”、英国大收藏家萨奇也早就在把手中的中国“当代艺术”抛售变现。在纵多当代艺术投机者惊魂未定之时,原瑞士驻华大使乌利·希克从他藏品中的1463件“中国当代”艺术作品捐给了将于2017年落成的香港M+美术馆开始,人们开始讨论中国的当代艺术中心开始向香港转移。
其实,这样一个现象道出了几个浅显的问题。
一是,不论是尤伦斯、霍华德·法伯、萨奇或者希克,他们不仅仅是收藏家,更是商人,趋利是质本,投机是方式而已。所以,如果有人指责尤伦斯投机,无异于指责骗子撒谎。考察西方的艺术市场你就会发现,以大名鼎鼎的毕加索为例,除了毕加索本人的艺术天赋之外,他的成功百分之八十归功于其投资方长期的市场运作。并且这样的一种运作方式是伴随着19世纪末到20世纪中期接连的两次科技革命而发生的,是伴随着交通、出版、通信等技术的不断升级而成长的。也就是说,西方在艺术市场的运作方面有100多年的历史。也许有人会说世界上最大的两大艺术拍卖行均有着200多年的历史。笔者需要强调的是,通过有意策划、宣传、包装等方式的现代性的市场运作。还需要强调的是,艺术市场运作投资在西方一般周期较长,而尤伦斯、希克等在中国当代艺术的投资从90年代初算起,也有近20年的历史,从时间上来看,海外收藏家的集体抛售时间好像比预期要早了些。但这并不奇怪。首先,虽然仅仅只有20年的时间,但中国的艺术市场处于起步阶段,中国的经济大环境处于一种集体向钱看的盲目投资热的状态。所以,短时间内通过运作可以把当代艺术作品炒到一个很高的价位。其次,中国的当代艺术经过近三十年的发展,不论从作品本身还是市场运作都开始逐渐走向正规,很多当代艺术家的地位已经稳定,再投资的成本较高。艺术市场的政府参与,私人资本的竞争力已无优势。再次,文化繁荣已然随着经济发展被提上日程,将是未来中国10年发展的重要目标,也就意味着中国的当代艺术要强调自身话语权,海外投资者将丧失话语权。
二是,中国的当代艺术应对尤伦斯怀有敬意。打个不恰当的比方可以这样说,中国的当代艺术是“奶娘”养大的,而奶娘正是尤伦斯等西方艺术商人。中国在80年代选择西方当代艺术,有着其合理性。换句话说,西方当代艺术在中国有其滋生和发展的土壤。但是,在自由选择下而诞生的当代艺术并不能当时的特殊环境下得到认可。那么,此时看准形式的以尤伦斯为代表的西方投资商在这样的情境下,大量注入资本,不论是出于怎样的一种目的,都无疑为新生的中国当代艺术送来了成长的乳汁。奶娘是需要有回报的,作为商人的回报当然就是利益。可是,希望提醒读者的是,商人图利理所应当,而且更为重要的是中国的当代艺术在这个过程中已从婴儿成长为青年并阔步迈向壮年。笔者认为,在这场博弈中受害的可能就是盲目逐利,从各行各业逐利而来的中国投机商人,因为他们大多跟风而上,而糟糕的是风停了,他们没有了风向。
三是,应该从这个问题中吸取有益的教训。首先,真正的艺术家在现代社会不考虑市场的因素显然是脱离时代的,但是一味跟着市场走,必将被丧失自我的艺术尊严,从现已成名的很多当代艺术家来看,与其说是市场成就了其作品的地位,不如说其作品本身赢得了公众的认可。其次,尤伦斯的逃离,意味着中国当代艺术应该自我独立,学着怎样从依赖海外资本转变为健全国内艺术市场和运作方式。再次,可以使得一些投机商人进行反思怎样理性投资,从而助力健全一个稳定、健康、有序的市场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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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于睿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