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rtin Koettering 马丁·科特灵 德国汉堡美术学院院长 (专题图片 徐晓林) 早年在德国和英国学习美学和视觉艺术,后在德国多家艺术机构工作。自2002年担任院长起一直致力于学院的发展和壮大。
在德国,谈创新总是“快进”地按下去,一到中国发现这边是“快快进”的状态。
汉堡艺术大学在艺术训练方面的实验方式是非常知名的。德国的艺术教育现状来自20世纪早期两个非常重要的转折点,它们引导了这些学校学生的艺术发展方向,对艺术和艺术家角色的理解也很重要,那就是包豪斯时期以及约瑟夫·博伊斯时期。如果我们要了解包豪斯思想的重要性,我们可以追溯到19世纪晚期。此前的艺术观点认为,艺术是从现实脱离的、高尚的、神圣的奥秘,是不可能被教授的,基本上也是不能学的。此后逐渐创建了实践艺术研究课,后来在1919年包豪斯创建过程中形成新的基点,那么一个思想的传统,后来就会以包豪斯而知名,对今天的汉堡美术学院也是至关重要的。建筑师、雕塑师、画家都必须回到我们的记忆,艺术家和匠人之间没有基本的区别,艺术家是一个更加高尚的匠人,格罗皮乌斯是当代人对于艺术理解非常具有革命性的攻击。在包豪斯建立以后,艺术变成与社会有关系的学科,承担了社会的使命,得到了解放。包豪斯代表的是对以往存在障碍的移除,有几个特定的方面:
第一,艺术同社会责任和社会使命相联系,而不是为艺术而艺术的目的。纯粹艺术的风格会被取消,艺术的层级也被否定了,从学术训练的结构中剔除,使得课程变成了工作研讨课,教授也变成了形式的匠人。他们的材料也从形式和实用的应用当中,在鲜活的设计环境当中得到评估,在未来艺术会成为人们日常生活的一部分。对当今一般的人来讲,包豪斯的遗产主要还是同建筑,以及那个时候以非常高价位买卖的设计产品相联系的。这当然是那些精英的产物,它同以前包豪斯领袖人物的愿望是背道而驰的。在我们现在对艺术教育的讨论当中,我们必须明确地去警告艺术大学别把自己的思维建立在这些设计产品市场成功基础上。去制造出非常独一无二的产品,这可不是包豪斯当年的目的,真正独一无二的产品只能被一小部分有钱人所享用,就像是自己地位的标记,仅仅是空间的装点。我们要去回忆包豪斯最重要的基础想法,大学艺术发展过程的想法。
第二,包豪斯取消了应用和纯粹艺术之间的差别,这个边界是非常流动的。一个以艺术发展为定向的概念,在这个情况下区分是没有意义的。
第三,包豪斯同时相对化了这种经典的学生和老师之间的关系。对包豪斯而言,教师基本上像是精神上的导师,在具体的题目层面进行指导。包豪斯学校教育概念使得学科之间的界限更加松动,是形式和材料的创新,不是一种单向狭隘的作为画家、雕塑师、设计师、建筑师之间的培训,它只是跨学科的方法。
第四,艺术家作为自然天才的观点,最后变成了包豪斯的想法,包豪斯这些书系当中艺术理论文本,提出了将艺术家作为一种有方法、有目的的创新个体的情景。他会对自己的作品进行思考,并且加以评估,与此同时,艺术家也是一个科学家,艺术的实践和理论是合二为一的,一而二,二而一的,而且是同这些艺术教育的教育理念相长的,同时包豪斯代表了这种独立,在与社会相关的方面进行创新,他想把艺术带到日常生活的每个社会阶层,其实它带有非常创新的批判地检视我们周围的空间,以及物理特性,使得我们可以看到它有哪些特点加以注意,包豪斯的特色是对材料和形式具有质问性。让我再快退40年,到我想提的第二个时间节点,在1973年,对实验的欲望,尤其对新材料的实验,是一种知识上的方法学,一种思维方式,并不受到这些学科边界的限制,它呼吁一种新的艺术与生活当中设计的关系,这些都可以把包豪斯概念同约瑟夫·博伊斯联系在一起,平面设计师、艺术家、画家、造物者以及行为艺术家,他同时也创办了自由国际大学,这是1973年的事情。
当他创立自由大学的时候,他是作为一个研究工作和沟通的组织中心,环绕于社会未来的问题可以进行思考,他希望能够被重新容纳到国立多赛尔多维教育国学当中,他对艺术训练具有非常创新的观点,导致与他有不同意见的官僚们的直接冲突,最后还是把他解雇了。我的前任冯部特勒教授非常不一样,他1977年欢迎了这位被弹劾的博伊斯,让他在汉堡美术学院作为客座教授。很知名的是博伊斯把他的作品看作是他最伟大的艺术作品,变成了最伟大的精神导师,这是一种扩大的艺术概念,这是他的提倡。他的这些行为和行动战役,使得他离创造出世界艺术的目标更加近了。这包括艺术主题,比如第五届卡塞尔文献展,这是格拉米德所策展的,他并没有去展览一个作品,他建立了一个组织,通过人民公共论坛来组织直接的民主选举,他推动当时的德国总理威力博兰特举行了论坛,向他解释了他自己对社会艺术的远景。同样重要的问题,是生态相关的问题,1982年在第七届卡塞尔文献展上揭幕的民间绿化,而不是民间政府。在创立了自由大学之后,其目的只是来重塑培训,最重要的是来创造一种对学术界全新的理解,他想到这些理想,以及他的激发,这些激励都是非常重要的知识源头,这些源头都是和纯粹的、理性的观点共存的。他的概念就是做了本身的知识,将原发性的知识作为一个衡量指标,来衡量我们艺术的进展,将原发的知识凌驾于理性知识之上。在艺术上他创造了专门的关于理性理解的诠释,另外一种诠释是重新认识的过程,以及认知的过程,这需要我们慢慢得以接受。
今天会议的主题非常重要,我想跟各位说一下,两个比较有创造性的里程碑,尤其对于艺术院校来说比较重要的里程碑,以及约瑟夫·博伊斯的两个愿景,第一,专门强调一个想法,这个想法需要通过艺术来表现。第二,我们觉得艺术的创造能够处理社会、生态、政治、经济问题,同时艺术也应该作为一种创新性的,以及转变社会形势的力量,我们用另外四十年时间,能够到达今天的现代社会。我们要扪心自问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我们到底要怎样对待艺术教育,如何来考虑它的创造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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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李洪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