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家急迫地去表达的都是自己内心最迫在眉睫的问题。人的精神要有一个存在的空间,要有自己的存在之根。这可能是咱们的文化针对性问题。对我来说,最令人焦灼、也最迫切的问题就是,中国人的精神困境。我的作品叫《记忆空间》。为什么强调记忆?因为我觉得人类的记忆实际上是知识分子完成的,人类历史上发生过无限多的事,但只有经过各种手段记录下来的事才成为历史。这就是人类的记忆能力。然而咱们的知识分子好象多少年来丧失了对社会的记忆能力,失职了。比如说现在很多内部消息逐渐披露出来,各种各样的事实从原来的黑洞中凸显出来,令人惊心动魄。有人站出来说话,大家知道了,这个记忆才完成。还有非常多的事大家并不知道,这个事情等于没发生,那就是丧失记忆,这段历史等于没有了。而即使记录下来的也不排除为了某种需要而被歪曲的可能。我们无法面对真实的历史。社会、历史中的恶并不仅是某一个人的过错,每一个参与者都负有责任。知识分子若真正内省,这些问题都应重新检讨和批判。中国知识界普遍有一种心态,认为二十一世纪是中国的世纪。这是在否认困境,否认面临的人文精神萎缩的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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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李洪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