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湖北美术馆、湖北美术学院联合主办,湖北美术学院雕塑系协办的“大器无声——雕塑家、教育家张祖武百年纪念展”将于2012年11月30日在湖北美术馆拉开帷幕,展出至12月21日。该展由朱达诚担任艺术总监,刘刚、徐勇民、傅中望、李和清担任展览总监,冀少峰任学术主持,由曾静执行策划,将以文献、实物、图片和作品的综合陈列方式,从不同侧面来呈现一代雕塑大师张祖武的卓越成就,以及他辉煌又坎坷的一生。展览开幕时还将推出由湖北美术出版社出版的大型文献性纪念画册。
张祖武,这个历史不该忘记的名字,却被蒙上了厚厚的尘埃,不为今人所识。然而他跌宕起伏的一生、他才华横溢的光芒,终会穿透历史,在他本该存在的位置上闪耀。生命的锤炼,于他来说,并非刁难,而是雕刻。尽管被摧残、被排挤,他对艺术仍然抱有一颗纯粹的心。他对雕塑艺术的热爱与坚持,他对教育事业的严谨与执着,他对师友的义气、对学生的慷慨,他对艺术史、对湖北雕塑教育事业的贡献,都将在岁月的雕刻中凝结、不朽,供世人景仰。
张祖武毕业于国立艺专雕塑系,是我国严格按照西方的现代雕塑艺术教育系统模式培养的第一代人。在1934-1939年长达6年的求学生涯里,他不仅跟随林风眠、刘开渠、王临乙等一流的老师学习,深受他们器重,并与他们有知遇之恩,还与一帮优秀的同学如王朝闻、罗工柳、麦放明、赵无极、谢景兰(赵无极结发之妻)夫妇、莫桂新、张权(莫桂新之妻)夫妇情谊深重。
然而,张祖武学成毕业却面临失业。在解放前那一段战乱流亡的时期,张祖武壮志难酬,在成都给刘开渠当了两年助手后,开始了长达10年的颠沛流离。之后,1950年他因文艺专长得以在38岁的“高龄”入伍,开始了长达10年的军旅生涯。但是这一时期却成为他人生中的黄金时代,他所事有成,跻身人杰,成为了新中国第一代讴歌人民子弟兵英雄气质的著名雕塑家。
1952年创作的《警觉哨兵》,获云南军区文艺创作一等奖;1953年创作的《国防军立像》,获西南军区文艺创作一等奖。1954年,受西南军区司令贺龙之令,在重庆国防剧院建立国防军的雕像,这尊三个月内完成的《国防军》立像,高2.5米,造型严谨,技术精湛,洋溢着英雄主义的浪漫情怀,是他艺术生命中一座里程碑式的作品,被誉为新中国军旅雕塑的开山之作,他因此在军中获得很高的声誉,奉调进京任总政治部文化部文学艺术创作室创作员。1957年,为中国人民志愿军烈士陵园创作的主题雕像《志愿军无名英雄像》,于1958年在朝鲜桧仓郡的中国人民志愿军烈士陵园落成,雕像高4米,铜质,展示了他对英雄主义的阐释和深厚的艺术修养,这件作品因其代表的重大性而成为他艺术生涯中又一代表作,也是新中国成立以来第一尊耸立在国外的纪念性雕塑。张祖武亦是第一位把雕塑立于国外的新中国雕塑家。
1960年,张祖武以上尉军衔退役,转业至湖北艺术学院,被任命为第一任美术系雕塑专业教研室主任,不仅开创了湖北现代雕塑教育的历史新篇章,还迅速培养出如汪良田、朱达诚、项金国、张晓莉、于小平等一批卓有成就的雕塑家与教师。然而文革期间,他也没有逃脱历史的厄运,养猪、打扫、写交待材料的日子,再次无情地打断了老人的壮志、中断了老人的雕塑创作与教育事业。对于历史的不公与误解,老人都默默的接纳、消化,但从不言放弃。文革后,他再次爆发出创作热情,激情洋溢地投入到社会雕塑创作中,不仅创作了冀南革命烈士陵园纪念馆的毛主席雕像,还受故乡广东茂名之聘,设计高州水库纪念碑,这一纪念碑设计获我国80年代优秀建筑艺术提名奖,并载入(1949—1989)《美术年鉴》。
回首张老的一生,不管是他的雕塑艺术,还是他的学术操守,亦或是他的高尚品格、大家风范,留给我们的回忆和思考,都远比我们预期的多。值此张祖武老先生诞辰一百周年大型纪念展,湖北美术馆搜罗了500多张历史照片、近百份文献史料,从中进行梳理、整理,以期还原历史;我们还邀约了18篇纪念文章,以期通过不同人的回忆,让我们了解到一些不为人所知的历史碎片。然而,历史的细节又何其多,我们只能通过只言片语去缅怀、想象,通过老旧照片去重拾往昔。我们还将在展览现场还原张老先生的工作场景,以期通过张老曾经使用过的雕塑工具和那些携带着他气息的实物去重温一代雕塑大师的风韵。
张祖武是湖北美术学院雕塑系的教授,亦是湖北雕塑教育的创办人。从他1960年来湖北,一直到他去世,可以说他后半生的三十多年,都奉献给了湖北的雕塑教育事业,真正做到了呕心沥血、鞠躬尽瘁死而后已。那段筚路蓝缕的历程充满艰辛,张祖武在困境中艰难前行,不变初衷,以高瞻远瞩的目光、宽广的胸怀,广揽人才、严谨治学,不仅为湖北雕塑教育的良性发展作出了巨大贡献,也为新中国现代雕塑的兴起和发展作出了巨大贡献。
张祖武,是历史不该忘记的名字,更是湖北不能遗漏的大雕塑家、教育家。历史的机缘,将张祖武赐予了湖北,是湖北的宝贵财富。然而这么多年,我们没有保护好这笔财富,老人默默地走完了他的一生,真正是“大器无声”。我们的历史没有给予他应有的位置,是我们的失误、我们的损失,而现在,我们有责任拨开历史的烟云,让这颗璀璨的生命绽放他本来的光彩,让“大器”不再“无声”。
【编辑:赵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