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新抽象绘画领域中,朱莉-梅雷图是多年令世界瞩目的主要人物。
她的绘画,给人一种激烈,繁复扭曲和深刻的非理性感受(和她极力开掘的马莱维奇的几何形象的理性光芒十分不同)。在她的作品中,后工业时代的特大城市的潜在疯狂意识活跃在美国的文化核心。她以多角度透视的城市建筑设计制图为背景,用源于马莱维奇的几何抽象形式加以破坏,在其上“飞舞”。她从素描和制图形式出发,将素描、制图变为绘画的大部分。她将社会性空间的图表和地图与个人化的语言和象征综合起来。
她出生于非洲埃塞俄比亚,随非洲父亲和美国母亲移民美国。在密歇根受艺术教育,而后纽约创作。多重多元的文化视角使她有既综合又高度分裂的体验与表达。
她解构机场,城市管道等建筑因素,在她的全新的、多重空间的、半抽象和抽象的构成中将它们重组。“她汲取非具象艺术历史——从构成主义到未来主义——在当代的语境中提出对乌托邦冲动与抽象之间关系的质疑。”
她说她的作品是“一个走向疯狂的小世界。”她称她的创作过程是抽象符号的制作,并受到中国艺术的影响。诚然,她的绘画视觉效果十分复杂,但是,以视觉艺术创作手法来说,却极为单纯。她先做建筑制图,第二步就以色线,色条,色彩的圆形等抽象几何图形覆盖和击穿它们。在硕大,喧嚣的特大城市之上是几何抽象的深邃的沉默。
它们描绘了公共空间的混沌因素,如同对欧美在这个时代的社会结构的拆散与重组的观照,是城市、街道组成的人的存在图表。
她的“轻描淡写”的几何色条,以空灵的轨迹,与50年代抽象表现主义的悲剧冲击相区别,永远是喜剧或正剧。这使我想起贝克特的一句话:“今天真正的悲剧是写作悲剧已成为不可能。”
她的抽象符号永恒地与繁忙的、扭曲透视的背景建筑图表相对恃,表面上的轻快的色条永远是斯宾诺沙的“减速”后的符号。她创造了她独有的空间和时间的世界。
时代。时空。这是21世纪之初。梅雷图与美国新抽象画家们处于一个与她酷爱的波洛克、纽曼已十分不同的物理环境和精神环境。他们的精神面临整个生命与日常生活的分裂、面临社会表象与内在之间的分裂,面临多重文化间的分裂。这时,他们,梅雷图,彼得-哈雷,拉斯科等转持一种新的态度。他们并不像抽表画家那样,一步步从具象走到抽象,而后一贯保持抽象。新抽象画家们首先在具体制作方面不断否认他们是抽象画家,哈雷总是说他不画抽象,而是画“概略”; 拉斯科也同样否认。梅雷图运用建筑具象制图背景。
但是,他们都同样在每张画的过程中,将现实的具象事物以今天的感情(无时无刻不含有一定的疯狂)转化为抽象符号。而且,他们毫不推辞地明确阐明他们与今日可怕而惊人的城市风景之间的关系,毫不顾忌地谈论他们创造的图像的社会参照原型。这是极为有趣的点。是什么促使他们这样做?什么是这一态度背后的动力?
艺术评论将这些才华卓越的画家们依他们的视觉语言归类为新抽象画家。而这样的新抽象里,新感性的诞生,它与今天社会的共生关系(不同于上世纪50年代),他们的不同的极富特殊含义的创作过程和态度,正构建了是我们的兴趣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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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李洪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