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鹏:让残酷柔软一些 2012-12-26 11:13:23 来源:商界时尚
三年前和蒋鹏相识于成都的一个派对上,当时他还是成都一家大报的美术总监。当时只把他看作一个成功的媒体人,直到后来看了他的画,才发现媒体人和艺术家并不矛盾。

艺术简历

1976年

生于四川成都

1999年

毕业于四川美术学院版画专业

2009年

毕业于四川大学研究生院

研究方向:数字艺术,艺术设计

1999年7月~2011年6月

就职于成都某报社,任美术总监

2004年~2005年

参与上海某新锐财经类日报的创刊出版工作,任副主编、视觉部主任、美术总监

2011年6月~至今

任教于西南民族大学城市规划与建筑学院个展

2010年

“游戏场” 静泉画廊 美国

2011年

“洗脑” 静泉画廊 美国

2012年

“镜像” 颖空间 北京

三年前和蒋鹏相识于成都的一个派对上,当时他还是成都一家大报的美术总监。当时只把他看作一个成功的媒体人,直到后来看了他的画,才发现媒体人和艺术家并不矛盾。和许多“70后”艺术家一样,蒋鹏的作品没有宏大的场景、沉重的人物,而是带有一些童话色彩。但以美好的视觉体验讨好观众绝不是蒋鹏想要的,如果你静下心来看看那些作品,就会发现蒋鹏的“童话”无一不是源于现实。比如2008年前后在拍卖场上颇受追捧的《锻炼身体保卫祖国》系列,就源于蒋鹏童年时代的记忆,那时大人们总担心大洋那头打来飞弹,所以孩子们要学习如何在飞来了核、生物、化学武器的情况下求得生存。而蒋鹏这样的小男孩,就在懵懂之中听从着大人们的教导,并陶醉于这种预设了情节的真人版战争游戏。《消灭一切害虫》《人若犯我我必犯人》系列组画,也同样是蒋鹏童年记忆的载体。

去年,蒋鹏突然决定辞去媒体工作,去西南民族大学任教。朋友们都惊讶于他的决定,毕竟像他这样年纪轻轻就成为一份大报的美术总监,对于许多艺术院校毕业生而言都是梦寐以求的。不过他很轻松地表示,只是希望多一些时间用于创作。今年10月19日,蒋鹏于北京呈现了新展“镜像”,新作与之前的作品相比主题更加严肃。蒋鹏表示,和美好的画面相比,他更看重作品的内容与意义。或许他虽然离开了媒体,但媒体人的视角会成为他独特的艺术养料。

J=蒋鹏

记者:新展览的主题是“镜像”,这个词该如何理解?

J:我的画就是镜子,反映我眼中的世界。中国当代艺术有个比较笼统的说法,就是文革后当代艺术第一批艺术家的作品关注“宏大叙事”,现在年轻艺术家更多“个人经验”。好像我两边都不沾,就画点我看到想到的,说点真话。

记者:你为什么强调作品的内容与意义?

J:我不甘心自己作品就是“美术”而已,艺术家要思辨。读大学时,老师曾经经历过文革,说到创作,就只是“形式美” “形式大于内容”,我一直不赞同。画点可有可无的装饰品,没什么意思。

记者:你的创作灵感通常来自哪里?

J:谈不上灵感,就画点我们周围的世界,中国的现实。此时的中国到底怎样,每个人都有自己感触,但现在中国的复杂局面很适合艺术家创作,有几个国家的艺术家天天看着巨大的改变、感受巨大的价值观冲突?我从小学毕业,懂点事起,二十多年一直觉得变啊变啊变啊,最近一个在美国待了多年的朋友回来,觉得中国变化是美国的六、七倍。多好的创作土壤啊!我的创作都来自于我对周围的观察。

记者:新作的主角更多地从人物转变成了动物,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转变?

J:题材更严肃,画人有点直接刺激了。我不想把对现实的思考以血淋淋的方式直接表达,还是想画得好玩点。我干过多年媒体,认可一个事实:标题惊悚的,事情大都插科打诨;真正大事来了,标题都很含蓄。

J:不能算是卡通吧,是柔软的方式。我的作品说的都是严肃的话题,表达方式上我选柔软的方式,好比我告诉人家要减肥,如果说“你像猪一样了!”人家非但不减肥,可能还会收拾我一顿。我在媒体时看到过很多人,觉得自己铁肩担道义,不注意说话方式,最后失去了说话的机会。

记者:这样含蓄,你觉得观众能够理解吗?

J:有类似文化背景的人可以理解。国外经营我作品的画廊告诉我,这些作品的收藏者主要包括他们的议员、律师、医生,商人和高校教师,显然我想说的话大洋彼岸也能听懂,没有语言障碍。观众不能理解我也不失望,反正不是考试,无所谓及格过关,看着高兴也好啊。

记者:在你看来,艺术作品的美感和内容该如何平衡?

J:这取决于艺术家对作品创作结果的设定。如果作品创作出来就和自己无关,自己过了创作的瘾,就无所谓怎样平衡。但如果作品要展示自己的立场,就多少要考虑观者的心态。我媒体圈曾经的一个同事,学中文的研究生,问我:“是不是中国当代艺术家有审丑的倾向?”这可能是中国教育的后遗症,觉得艺术作品一定是世俗定义的“美”。我不认同大众的美丑观,但我创作时注意不要因为形式原因,让观者第一反应是排斥。

记者:你曾经是一份大报的美术总监,这么好的工作为什么放弃?

J:28岁那年我去上海一个媒体做更高的职位,这是在媒体圈我能做到的最高职位,每天pk对手取得成果也比较轻松。但是我发现,走到这行当属于我的最高处,我不喜欢,这是个大问题。参加一个硬件商举行的摄影师讲座,看见台下绝对数量的退休爱好者,我恐惧,恐惧我喜欢的事最后变成退休后老年大学的业余爱好,于是想转变、回归。当然,我运气很好,之前从事的是非常棒的工作,年纪轻轻就轻松取得收获。只是按我个人规划,大学教师更适合我,可以静心沉淀,专心学术。

记者:那为什么不做职业艺术家?

J:心爱的事情变成饭碗,难免为五斗米低头折腰,我宁愿业余身份,专业水平,做点真正发自内心的作品。

记者:你的作品产量似乎不高,是你画画的速度比较慢吗?

J:画得慢,想得多,作品肯定少。我画稿出来会放上3个月,新鲜劲儿过了再回头看看是否值得画。媒体过分发达,有时会让艺术家有脑筋急转弯的状态:在网上看见个新闻个案就创作,其实是跟着易碎的新闻走。我对本质问题更感兴趣。

记者:下一步有什么新的创作计划吗?有没有想过做一个大的转变?

J:后天是晴天还是下雨,谁知道呢?新作品出来会第一时间请您批评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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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李洪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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