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9年的罗斯科
在诸多西方现代艺术史乃至美国现代艺术史的著述中,马克·罗斯科比起同时代的抽象表现主义画家波洛克、德.库宁、纽曼所占有的地位和评价似乎仅仅是一个陪衬角色,而在中国艺术界的影响,也只有极少从事抽象艺术的画家才把他奉为大师。这种现象如同命运,很难分析出可信的原因。不过,据研究资料表明,美国著名批评家格林伯格以共名批评的方式推出代表美国本土风格的现代主义艺术,在罗斯科的话语中并不完全认同,而且始终怀疑这种命名的真实性,尽管他在生前也从中分享到名声和利益。艺术运动的定义往往是预设的、模糊的,它无法确切展现该运动中思想最深刻的艺术家,即使它成功地阐释了其他人。
严格说来,罗斯科的大师地位的确立是1990年代之后的事情,可以说两个书写事件产生了决定性的影响,其一是杰姆斯·B·布鲁斯林( Jemese.B.Breslin)《罗斯科传》(1993),这部近600页的传记,以翔实的个人资料、调查访问和评论性的叙述,呈现了罗斯科的艺术和生命;表现出他自由主义个性中复杂的紧张、矛盾和冲突;解释了他的生活和作品形式的社会、历史和文化力量;显示生活如何影响作品,以及作品又如何影响生活;为艺术界提供了一种观看和思考罗斯科作品的高度专业的全景式阐释,有力超越了罗斯科以往那种反叛且自毁的天才象征。其二是罗斯科的理论著作《艺术哲学:艺术家的真实》于2004年在耶鲁大学出版,他的儿子克里斯托弗·罗斯科在该书序言中强调,它不是罗斯科作品的指南。然而此书无疑可以充当开启罗斯科艺术神秘之门的钥匙,这是由于罗斯科在抽象转向之前的1940年和1941年,完全停止了过去那种超现实主义风格的绘画创作,他潜心研读神话、哲学和文学,并持续自己的理论写作,尽管本书不是他自身创作理念和作品意义的具体解释,但它深刻预表了其艺术理想,书中所批判的流行主义、物质主义也正是导致先锋艺术溃败的致命根源。正如分析哲学家阿瑟·丹托(Arthur C.Danto)在《艺术的终结》所论断的那样,我们已经进入一个后历史的艺术时期,对艺术不断自我革命的需求已经消失。后历史的艺术氛围会让艺术转向人性的目的。当代艺术进入一个更稳定、更幸福的艺术努力时期,在这个时期。艺术永远对之回应的那些基本需要或许会再次相聚。可以说,罗斯科的艺术哲学思想“回应”的“基本需要”,也正是艺术永恒而充满悲剧性的精神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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