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瑀:其实艺术家完全可以不关心社会 但现在躲不开 2013-01-23 14:50:22 来源:凤凰网文化 作者:于一爽
高瑀,1981年出生于贵州。2003年毕业于四川美术学院油画系,获学士学位,现工作生活于北京, 中国当代青年艺术家之一。

记者:熊猫像你吗?

高瑀:不像。

记者:你对自己的那种自恋可能附着到了艺术形象上。

高瑀:每一个艺术家都会有自恋,但是取决于你的自我够不够大。

记者:你还在让你的自我不断膨胀。

高瑀:我现在是不断地消灭这个事情,就是我没有自我。每个人对自我的追求和诉求,其实是徒劳的。

记者:我也知道你有很多其他的形象,也在不断地创新,但它现在是你一个最大的标签logo,可能熊猫大于你。

高瑀:对。

记者:这是你当初想要的?

高瑀:当然我是有一些预设,因为这个在艺术里面是一个惯用的。

记者:重复是重要的修辞。

高瑀:对。另外在我们这个社会里面,现代文明里面,这是一个必然的结果,实际上就是通过广泛传播的logo,形成广泛文化的影响力,最后这个事情是超越创作者本身的,这是肯定的。

记者:膨胀过程中会有各种误读?

高瑀:我相信都会有,但实际上最后你要做的是不断强化你的宣传。

记者:熊猫被广泛接受之后挣到钱了吗?

高瑀:真没有。艺术家从某种角度不可能达到多高的财富水平,只是说由于这几年市场好,或者大众喜欢这种内容。
价钱可以衡量伟大艺术的价值

记者:你说价钱可以衡量价值。

高瑀:对。我们由于这种不清醒的看法,或者内心的留恋,导致你不愿意去面对一个世界的基本规律。人类世界是靠货币来运转,靠物质来运转,这就是这个世界的本质,钱也好,货币也好,实际上是这种物质的一个抽象的体现。那你说你这个艺术非常好,非常好,那如果说谁也不愿意对这个作品买单,那艺术家创作这个作品靠什么生存?如果艺术家觉得可以不靠这个生存,那这个作品怎么在人类世界里面留存?就靠你空口白话,这个东西好,这东西搁哪去?谁能知道这个是最伟大的艺术?你不把它刊印出来,变成书来卖,谁知道呢?人家承认就行,就是当婊子,要立牌坊。中国这个社会就是这样,一个没有常识的国家,你看所有的公知,或者说伪公知。

记者:政治是你感兴趣的一方面?

高瑀:不是,其实就是在阐述基本问题,伪公知就是有头脑的混混。

记者:中国公知应该叫偏知,当然一这是另外一个话题了。当你有这种表态的时候,会有人觉得你狂妄?

高瑀:觉得我挑衅。

记者:挑衅对你的好处有吗?

高瑀:在中国这个社会没有好处,中国是老人政治的社会。

记者:至少给你带来了曝光。

高瑀:那肯定有。

记者:但事实上在钱上面没有效果。

高瑀:对,财富上的事情跟这个没有太大关系,当然这也取决于你团队财务的水平,就是你挣这么多钱,但是你要分很多钱出去。

记者:讲讲你团队吧。你们是一种什么样的合作关系?

高瑀:就是我公司自己的员工。

记者:那种管理上面的关系吗?还是创作上面的关系?

高瑀:这就是一回事。

记者:你觉得这是一回事?

高瑀:我管他们,他们搞创作。

记者:可以说你现在在艺术圈一线吗?

高瑀:如果跟我们这个年纪期的也许算,但我觉得没有这么明确的,整个这个行业是有待长时间建设的行业。从有这样的欲望,到更多的资本进入到这个行业,到真的建立里运转的规则,深入到每个细节里面去,需要很长时间,然后也是在不断地发展变化,实际上欧洲的这种经验不是说你马上能够学会,任何事情在中国都要发生变化。

记者:落实起来你觉得比较大的难度在哪?

高瑀:其实要落实起来也不是这么难,我觉得这取决于你这个艺术家。
 

艺术圈说白了就是一乱世

记者:为什么那么多人抱怨环境不好。

高瑀:那可能还是没找到门路。因为你可以分析案例,你看成功的案例别人是怎么弄,实际上也就靠一个人在这里边,他能弄出销路来,那实际上做了很多幕后的工作。说白了艺术家要做很多艺术之外的工作。

记者:人情世故。

高瑀:我觉得这是我欠缺的,所以我现在努力学习。

记者:能学会吗?

高瑀:当你不是为了你自己学,就必须得会。在这个圈子,说白了这就是一个乱世。

记者:各行各业都这么觉得。

高瑀:虽然这个行业即便是在年轻艺家这块其实也是有很多的利益的参与,每一种利益的参与,其实他推向前台的都是一些不同的艺术家。但实际上从一个更大的角度来讲,我是觉得这些年轻的艺术家内部的不良竞争是没有意义的。

记者:你既然这么说,就是代表它普遍存在。

高瑀:有是一定的,但不是普遍存在,这是中国人的毛病。因为中国人永远不会想大家一起把这个蛋糕给做大,大家想的是,我先得把这块蛋糕分到大块的,就是这样。

记者:尽管如此,如果有条件你会选择不在中国待吗?还是你觉得你现在所有挣钱机会都在这儿?

高瑀:我肯定在中国。

记者:市场问题还是感情问题?

高瑀:很多时候是你文化属性的问题,最后你的市场感情在海外,那又有什么?但是很多时候你的文化属性是在这儿,当然我不是说没有成功的案例,但有可能你出去之后就什么都不是,你只是一个有意思的中国艺术家而已。当你看到很多中国的艺术家把名字遮掉的话,你都不知道他的文化属性的时候,你还能指望地域属性能够在艺术家身上有所体现吗?当然我这是两说,一方面有些时候丧失掉文化属性,我觉得是没有意义的,但是太强调这个也是无趣。

记者:你觉得大家怎么看你的熊猫?

高瑀:可能是这一代人的一个文化认同。

记者:会一直为这种认同去创作?

高瑀:很难。

记者:说说未来吧?

高瑀:其实你只能想我下一张画要画什么,你不可能想我十年之后要画什么,如果说哪个艺术家要告诉他十年之后要画什么,我觉得这个艺术家要不就是数十年如一日,他就不准备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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