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文俊:我作品的为什么 2013-02-05 11:01:58 来源:99艺术网专稿 作者:傅文俊
“他心通”就是六道神通中的一个环节,六道神通,其分为天眼通,天耳通,神足通,他心通,宿命通和漏尽通。他心通以心为媒介,其精髓在于能如实知悉他人之种种心相。

歌德巴赫猜想

歌德巴赫猜想

“他心通”

“他心通”就是六道神通中的一个环节,六道神通,其分为天眼通,天耳通,神足通,他心通,宿命通和漏尽通。他心通以心为媒介,其精髓在于能如实知悉他人之种种心相。我将其作为创作基点,并以艺术的形式去阐释“他心通”在当下社会的表现方式与存在状态。事实上,人本身便具有他心通的能力,只不过现代生活中超负荷的信息淹没了人与人心心相犀的感受。加之现代生活的快节奏和人们的浮躁心态,使大家不易察觉他心通功能的存在。

在此组作品中我运用了独树一帜的“造影”方式——医学临床所使用的造影显影技术,模拟出了人体的头颅影像,直接呈现出人们的所思所想。我把脑组织中的内容物,替换成了佛教中的人物雕塑使作品内部形成了一种虚构与真实的叠加。显而易见,人类的思想全然不会那么统一,出现在人脑中代表信仰的佛像只是作为一种程式,是用于伪装真实思想的介质。“他心通”直指与心有关的一切东西,都能够凭着我们的心看见。其前提自然是把心完全敞开。然而在这个向钱看齐的社会,人们往往勾心斗角的算计别人的想法,却从未想过要首先敞开自己的心扉。另一方面,现代人处于一种分崩离析的精神状态,每个人都戴着身份、地位、权力所铸成的面具,很少以真面目示人,更谈何真心,戴面具之久甚至连自己都开始忘记原初的自我。正如苏格拉底所言,不能真正了解自己的人怎样能够去了解别人呢?

《哥德巴赫猜想》

在《哥德巴赫猜想》系列作品中,我选用了货币符号、头部CT片、以及骰子和科学公式为主要元素。以此表现在金钱制约下人类思想如何把握现实与未来,以及金钱诱导下后现代社会中 “自我”的分崩离析。

我之所以选取货币这一元素,是因为货币指代着一种社会关系,它是最能直接表征人性的社会符号和文化载体。货币是政治的母乳,社会地位、权力结构、国际威望都与货币相关。无论是人民币、欧元还是美元,在铸币的形式象征上,都具有一定的民族性、政治性,并且在不同的国家操作着不同的语言。而三者的连带关系又表明世界的总体政治格局。正如马克思所言:货币是对未来需要的保障,又是超出需要的财富形式。它以国家的权力为依托,是最具纯粹象征意义的符号。无论是哪种货币,他们都扮演着同样的角色,即以自身千篇一律的形式兑换世界上任何一种生活物品,金钱的神话就是在于它可以把任何东西联系在一起,成为所有事物价值的衡量尺度。我们不难发现,金钱已成为评价个人属性的关键标准。货币本身并不代表什么,关键是人类对它所采取的态度。那么货币是怎样作用于人类的思想以及客观世界的呢?每个人都有不同的心里世界,人类的精神即无法回避、无法重设,又不能在现实时空中加以界定。现今有很多技术可以检测出人们的心理活动,而我就是想通过大脑的CT图像(CT是电子计算机X射线断层扫描式的探测仪器),把人们形而上的、不可见的思想转换成形而下的、可视的图像。货币推进了人类理性思维,在人脑中的骰子以及科学公式正是理性思维的产物。我想借助这些元素展现一个受金钱控制的理性的狭隘的心里流程。金钱把人们引向对数量规定性的审视之中。每个人头脑中都有一个骰子,骰子所呈现的数字可能意味着未来的走向,因为骰子在发源之初是为占卜之用。它既是不确定的,因为任何思维的颤动都可能影响到骰子的点数,但是它又是受限的,就像骰子任意相对的两面之和都是七一样。同时那些代表真理的科学符号把生活的客观化为数理结构,并充当骰子的调节器。但一切事物都在为赢得最大的点数而努力,即渴望成为赢家(获得更多的利益与金钱)。

“工业”

“工业”是一个涵盖革命性意义的词汇,在我的记忆中大工业时代更是一个沸腾的年代。它成为国家与国家、城市与城市之间对比的重要标尺。在计划经济的中国,国家的体制与主流意识形态决定了“工业化”成为那个年代的独特符号。当然这与进步主义的历史观相结合的整个二十世纪人类工业文明的大背景也密切相关。从历史的发展逻辑上看,社会经济的发展使得手工劳作被大工业生产所替代,这是历史发展的必然结果。但是对工业化得过渡要求,在某些方面割裂了人与自然的关系,人们在充分享受物质文明成果的同时,也为摆脱不了机械的生活方式的约束。尤其在国家政治策略的鼓吹下,工业化成为了一种“革命”和“进步”的代名词的同时,也成为一种集体无意识。

一架架铁轨、一个个厂房如雨后春笋般出现在城乡的各个角落。在工业化的生产中交换价值和利率成为决定性的因素,并成为束缚意识的工具和独裁主义的帮手。人们乐声称赞着这种秩序化、机械化、标准化和复制化的发展模式。一些艺术家和诗人在为速度、效率以及回荡在都市四周的噪音而讴歌。这不仅在中国是一个历史事实,在西方国家也同样如此,例如十九世纪末出现的“新艺术运动”和二十世纪初出现的“包豪斯思想”皆以机械美学为标榜,充斥着一种盲目的工业文明的优越感。殊不知在工业机器的轰鸣声下,人作为独立的、个体的主体已然消失。伴随而来的便是国家权威主义的管辖下文化主体性的消失。

图腾

我曾经试图从艺术哲学的角度对图腾的意义加以考察,我发现原始岩画的图腾表象与现当代艺术视知觉图式有着内在的联系性;而图腾所隐喻的文化现象和文化意义在当下的社会、文化、历史与生活中也有着具体而强烈的体现,比如对文化中心话语的惟命是从、对西方中心主义的既定认知、以及对后殖民文化理论的盲目推崇等等,何尝不是一种图腾的崇拜。强势的西方文化集团在全球化政治与文化的领导地位,往往会强制的同化非西方的、边缘与底层的话语结构。作品中的奥巴马形象扩大化,与非洲土著人们形成鲜明的对比,使其符合图腾崇拜的表现程式。与此同时,我又将人物显示模糊化,在奥巴马形体上占据大量平面空间的同时,在彰显度上却低于其它平面各元素。从而营造一个博弈的场所,即边缘话语与中心权力话语的博弈。虽然已有众多学者,通过个人化的理论研究倡导超越东西方对抗的基本立场,解构中心权力话语的神话,但是这依旧会是一个长期的、无法逾越现实。我在选取人物个体与服饰以及佩戴的饰物上都做过细致的分析,我希望在给观众营造神秘、虚幻美感的同时,将图腾的文化意义予以彰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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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李洪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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