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比安•维尔迪埃是以中国方式创作艺术作品的为数不多的知名西方人之一,她的专长是水墨画。
将近三十年前,当法比安•维尔迪埃(Fabienne Verdier)前往中国时,她希望能逃脱欧洲中心主义艺术教育的束缚。
维尔迪埃来自巴黎,现年50岁,目前居住在巴黎近郊。她说:“在法国的艺术学校里,他们没有教会我太多的东西。”
在翻译成法语的中国文学作品中,维尔迪埃找到了一种共鸣。她说:“艺术诠释的是人类与宇宙万物之间的和谐。这就是为什么我在非常年轻的时候去了中国,我渴求并希望领悟到这种和谐。”
现在,维尔迪埃是以中国方式创作艺术作品的为数不多的知名西方人之一,她的专长是水墨画。她的画作售价高达20万美元,曾在巴黎的蓬皮杜中心(Centre Pompidou)和罗马的托洛尼亚宫(Palazzo Torlonia)展出。2003年,她所着的《沉默旅者:在中国的十年启蒙》(Passenger of Silence: Ten Years of Initiation in China)一书成为了法国当年的黑马畅销书。
维尔迪埃的画作很少在亚洲展出,上个月她的个人画展在新加坡多元艺术画廊(Art Plural Gallery)揭幕。本次画展上60幅展出作品的题材涉及抽象几何图形和挪威海岸风景。虽然这些画作并未一目了然地彰显中国主题,但是中国美术训练对她的影响却不言自明。
1984年,维尔迪埃进入重庆的四川美术学院(Sichuan Fine Arts Institute)就读,但是她所希望追求的亚洲文化熏陶却并非唾手可得。由于文化大革命的影响还未散去,学院的课程设置仍带有苏联现实主义色彩。她说:“当时,学习传统水墨画或古诗是被禁止的,。他们认为传统文化是毒草。”
除此之外,她还面临着其他障碍。当维尔迪埃第一次与黄原──四川的书法大家及山水画家,最终成为她的导师──见面时,黄原并不情愿教她。
维尔迪埃说,黄原的解释是,“女人从不练习书法。”此外,虽然在来中国之前她在法国学习了普通话,但黄原却只会说四川方言。
为了向黄原拜师,维尔迪埃连续数月坚持不懈,在此期间她学习了四川方言,并在黄原的门口一次次地留下她完成的书法练习卷轴,黄原最终让步了。此后,维尔迪埃师从黄原门下长达10年。
在维尔迪埃名为“挪威记忆”(Memories of Norway)的系列作品中,浓重的黑色线条和浅色毛边纸形成了强烈对比。为了画就这一系列作品,她花了三个星期乘船沿着挪威的海岸旅行。她这些令人过目难忘的自然风景画作,很容易被人误以为是中国的水墨山水画。在维尔迪埃的新加坡个展中,“挪威记忆”系列作品大约占展出作品的四分之一。
为什么要用中国的绘画技巧来创作描绘斯堪的纳维亚风景的抽象画作呢?
维尔迪埃说:“在挪威的每一天,我都沿着海岸线前行;每一天,我都感受到全新灵感的启迪。”她被连绵不绝的海岸景色迷住了;她想,书法赋予了她一种对这种景色进行艺术再创作的形式。
在中国期间,维尔迪埃还学会了使用动物毛发和其他实用材质制作画笔的技术。从那时起,她就自制了很多画笔,这些巨型画笔要由滑轮系统吊起来使用,有的重达150磅。这套滑轮系统让她在站于画布上时能够操纵画笔,使她绘制大型作品变得可能──在“挪威记忆”中就有一组尺寸为12英尺*6英尺(约合3.7米*1.8米)的多联画作(又称镶版画)。
多元艺术画廊总监卡罗尔•德•塞纳克伦斯(Carole de Senarclens)说:“通过使用滑轮系统,她可以摆脱掉颜料和画笔重量的束缚,并能一气呵成地作画。这种作画方式就像是写书法。”
维尔迪埃的作品题材并不仅局限于亚洲风格的艺术。在过去的四年间,她一直在从欧洲本土画家身上寻找灵感,尤其是15世纪的佛兰芒派(Flemish)画家,如罗吉尔•凡•德尔•维登(Rogier van der Weyden)和扬•凡•艾克(Jan van Eyck)。基于对上述画家作品的研究,维尔迪埃将于今年春天在比利时布鲁日(Bruges)的格罗宁根博物馆(Groeninge Museum)举办一次展览。她也将成为首位作品被该博物馆作为永久展品展出的当代艺术家。格罗宁根博物馆正是以其“佛兰芒原始绘画流派”的艺术收藏而闻名于世的。
无法前往布鲁日的观展者可以在维尔迪埃的新加坡个展上一览佛兰芒画派对她的影响。在那里展出的“圆环”(Circles)系列作品以大胆的彩色泼溅为特征,用色与其他色调冷峻的展品截然不同。
维尔迪埃说:“当我结束了旅居中国的日子并重返法国后,我意识到我拥有了不同的视角。但我是法国人,我想重温传统欧洲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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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徐瀹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