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杰与切利西亚：需要缓慢而实在的呼吸
纸板画、现成物系列、照片、仿KTV装置及其新作《每一口气》勾勒出这次拍摄的主场地，也呈现了香港年轻艺术家李杰在民生现代美术馆举办内地的首个个展。如果不是因为拍摄需要，难得来沪的李杰不会和罗伯特·切利西亚(Reberto Ceresia，以下简称Roby)相约在工作环境，喝酒、聊天才是他们会面的常态。从最初艺术家与画廊的代理合作关系，到成为无话不谈的至交，除有共同的价值观外，沟通的语言，同样自由、开放的成长背景是两人默契的前因。
两位最初怎么相识的？
李杰：2006年左右吧。他一直在(意大利)西西里那边，不过太太是香港人，所以常来香港。他本身在意大利开画廊，所以也常来香港关注一些艺术家的情况。我当时就接到他的电话说要见下，之后就约在我的工作室。我们最初的合作是从一些博览会开始，2008年去了Roby意大利的画廊做展览。
Roby：周俊辉是李杰的朋友，是通过他认识的。有一天我在香港的艺术区“火炭“转悠，先到了周俊辉的工作室，然后让他介绍一些朋友。我是先看了李杰的作品后，觉得不错，就说很想见他一面，于是就约到了他的工作室。
相识五六年，对方有什么改变？
李杰：还是一如既往地关注年轻艺术家。
Roby：我觉得他没什么改变。就是说他的作品，他的创作方向，他的状态，他的概念没有大的变化，或者说是干扰。怎么说呢，从我个人的经验和角度看，他不会考虑市场的因素，这点对他的影响不大。
除艺术之外还聊什么？
Roby：什么都聊，比如电影、音乐、艺术。
李杰：我这次来上海，我们几乎都是吃饭、喝酒，很少约在画廊。聊的都是近况。比如不久前我搬去台北生活，就会聊那里的情况。然后他就很羡慕，说“Oh, shit，为什么我在上海！”
Roby：我刚从台北回来，那边有博览会，也刚好有李杰的个展开幕。但就待了两天，很可怜就两天。上海有种风风火火的感觉，台湾就很慢条斯理。
上海、香港、台湾的艺术圈有何不同？
李杰：我是香港人，在香港出生，住了33年。香港艺术圈比较小，更像一个家庭，都彼此认识，看展就像去见朋友，现在改变了一点，因为有博览会，有国际大画廊在港岛设立分站，但现在的艺术圈变得没那么好玩了。艺术家的生活正在发生改变，好在创作上还相对单纯。那台北，我正式搬去才不过半年，住在永康街，跟当地艺术圈始终保持若即若离的关系。不过，去台北的重点不是为了发展事业，而是生活。台湾艺术圈的氛围不错，聊艺术之外，也喜欢聊时政。显然，艺术圈更大，结构也更系统和完整。至于上海，太多方面跟香港很像，有的甚至更差些。比如贫富差距等
Roby：我的艾可画廊最初就设立在上海。我知道这个城市有很大的能量和潜质。北京相对饱和，香港更趋商业化，艺术空间不太大，所以香港艺术家必须挣扎于空间、社会、城市之中，我认为这很有趣，是件值得留意的事情。但现在的香港确实如李杰说的，已经变成了中国乃至亚洲的艺术中心之一，因为有非常多的画廊、拍卖会和成熟的博览会，本土的艺术也在成长，同时我也认为它还处在起点、起步阶段。
经济低迷的情况下，如何看待画廊经营者、艺术家及买家和市场的关系？
Roby：作为画廊经营者，我比较看好非常年轻或者是非常成熟的艺术家。而“中间”者，无论是知名度、年龄或者是影响力而言有点尴尬。但是这是市场问题，并非个人创作的问题。至于藏家，一定有很多是带有投资意识的，但我们画廊不太有这样的藏家。我觉得最好的或画廊找来的藏家应该是保护艺术家的。这也是一家好的画廊和一个画廊经理应该具备的能力。
李杰：其实我不太在意谁买了我的作品。以艺术博览会为例，我一般不会在现场，布展完了就走了。就算去现场，也会刻意离自己的作品远远的。但我也不想让专门投资艺术品的人来买我的东西，好在我的作品也不吸引这群人。我更在意的是我的作品，至于买家的部分，应该留给画廊来做，这个才是一个健康的关系。信任你的代理方是很重要的。跟我合作的几家画廊都是这样，我甚至连价钱也不太care，由你定好了。
今年，内地一些大型的拍卖公司都移师香港进行秋拍，两位怎么看这个现象？
Roby：香港当然是更开放和自由。对于拍卖或博览会而言是更有利的。免税优势的前提，是大部分买家来自亚洲乃至全球，尤其是欧洲的藏家，买亚洲的东西他们更多会选择去香港。
李杰：香港的操作也更规范，这是最基本的。香港的拍卖一直很多，现在更多。我觉得是透过Art Fair去观察，你会知道藏家的走向。然后语言、品牌、口碑，这些都是很基本的要素。而藏家通过Art Fair了解拍卖行情也是很保险的。
2013年的计划？
Roby：想休息。其实我的方向是一直寻找我喜欢的艺术家，跟他们合作，做一些喜欢的事情。2013年不会有太大的动作。
李杰：我主要就是安排一些展览，下一个部分就会少一点，因为下一年做的项目基本上是个展，可能用一两个月去慢慢把生活调整一下，这不是说休息，因为搬去台北需要调整一下状态，然后再处理接下来的作品。
形容一下对方。
Roby：李杰就像一个爱喝啤酒的天使。
李杰：我觉得他因为他从文化背景来讲，从意大利，到中国上海，你可以想象中间经历很多曲折。然后他的画廊，他们家族之前都是做古典艺术鉴赏之类的，他爸爸是开古典艺术画廊的，他自己转来做当代艺术，然后开当代艺术的画廊，但很多画廊主持根本看不懂最古老的东西，顶多就事论事，他就有审美的阅历和眼光从古看到今，这是他的优势，眼光特别宽泛，给比较厚实的感觉。作为一个画廊经营者，抱歉我不能用一句话来概括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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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田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