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艺术网：您是否鼓励年轻艺术家北漂？

王小箭：看情况，如果是本身不错，是可以的，但是在我看来，好像很多人并不是。北京对他来说根本就是一个词或者等于成功，没有任何内涵，比如他知不知道99艺术网，知道不知道99艺术网是干什么的，这些信息他全都不知道，还不如不去。

99艺术网：如果遇到挫折怎么办？

王小箭：我觉得年轻人遇到挫折是应该的，没遇到挫折倒不正常。很多地方，我觉得这个和中国教育有关，就是没有设置和社会资源各个方面的衔接，我称作“没有安装系统”。川美比较例外，我们都知道电脑有应用软件，有系统，要是不安装系统，应用软件全部不工作，大学教育是安装专业的应用软件，学生毕业后自己跟社会去磨合。一般的朝九晚五的工作，相对来说涉及的问题简单，不管是做前台，还是做秘书，都有一个比较确切的，就是“每天干什么”，只要钟点确切，做事就确切。当代艺术圈恰恰不是这么一回事，全在你自己掌控之中，你一失控就得安装一个和社会对接或者自我社会化的一个系统，没人替你社会化，不是找一个工作就进入社会了。系统文件，大家都知道是最难做的，全世界做应用软件的多极了，做系统软件的就是微软，不是大家不想做，是做不了，太难。川美老校区，它是自然而然的由各个方面的原因，通过体制外教学给学生安装了这么一个自我社会化的系统文件，所以很多人看着川军到北京，好像都行，他们就是携带了这么一个东西，他有自我社会化的系统，而他学的专业就是应用软件，他到了北京能工作，而什么展览开幕式，和艺术家合影，他在本地已经学会了，而且已经融入他自己的血液，他可能学术不行，他可能画得还不行，但是由于他有这个系统，他就会逐渐升级自己的版本，找文件不断地弥补自己的缺陷，其他院校就没有这个东西。你去到北京是一个自我社会化的过程，你又不想让一个朝九晚五的工作给你一个具体的干什么，你说怎么办吧？一个应用软件不安装系统，怎么办？所谓系统就是，你了不了解媒体？你有没有能力跟媒体、编辑打交道？你知不知道艺术机构？你知不知道策展人、批评家？同时，你又能不能跟他们打交道？如果光是画画、做作品等于零，现在大部分是这种情况。现在川美再去北京的，我都不保证他们安装了系统。

还有一个不安装系统的人，甚至对系统是排斥的态度，就是所谓的“混江湖”，它是一个相关的视野元素，但是它不绑定在一个机构之中，比如99艺术网有自己的所属部分，不是今日美术馆，今日美术馆也不是99艺术网。好多人从正儿八经学校学出来排斥这个东西，而且江湖的事情在网上又有一些觉得好像是很负面的，尤其是针对川军。  

99艺术网：您赞成艺术家先有了一定的实力再来北京吗？

王小箭：这种实力包括两个实力：一个是作品实力，包括学术、感觉、创新，作品本身；再者就是和社会对接的自我社会化的实力。一定要记住，今天当代艺术已经不是单纯的作品问题，单纯的作品问题是手艺时代，现在不是手艺时代，你光做出来，不管里边有多少学术含量，还是属于与手艺相关的作品。因为首先做作品，然后是传播渠道，你跟传播渠道有很大关系，而且传播并不简简单单就是一个纸媒、网媒，这还仅仅是一个物质现象，真正和媒体的从业人员，和他们形成一个知识共同体，这个就难度大了，你自己形成一个共同体，还要进入他的知识共同体。衔接要有一个接口，这个东西没有USB线不行，两个社会不在一起。

你说自己打好基础是一方面，一定要强调两方面，而且当代艺术特别重要的一个词就是“江湖”，这里提到的“江湖”是正面化的，有问题是有问题，哪儿没问题呢？但是我们说的是作为社会化，作为一个系统文件，就像微软有漏洞，所以才打补丁，但是不能说把微软系统给废了。我们要在承认必要性的时候再来挑它里边的漏洞，我们承认系统文件、社会化、必要性的时候，再谈什么是一个比较积极的好的自我社会化，什么是一种不可取的。比如说送礼、上床，被潜规则，这个是我们不主张的，什么阿谀奉承之类的，建立小山头，排斥别人，这种就是手段问题，并不等于社会平台错了。

【编辑：赵立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