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凡作品,口述历史明信片。
长江商报消息对话武汉当代艺术家、策展人刘凡
第一次见刘凡还是一年多前,在柏林,当时她正在做一个关于武汉近代建筑的口述项目,那是2011年“德中同行”在武汉的项目之一。她带着她的学生们去采访那些生活在老房子里的居民,记录他们的生活以及对武汉变化的看法。
那时我也在德国进行一项关于“工业遗产”的项目调查。在他国遇见,总会有些不一样的亲近感。我现在还记得,那时的她一身学生装扮,我怎么也不会想到眼前这个女生原来已为人母。
后来,在武汉,我们有过好几次“漫长”的对话。我开始慢慢了解眼前这个女性,“藏”在作品背后的她,与那个“学生气”的她原来竟是这般不同。
这种隐秘的变化体现在她的作品里,或幽默、或魔幻、或诡异、或轻柔,画画、摄影、装置都只是方式不同而已,这是一个女性艺术家——是的,我特别提到“女性”这两个字,没有偏见。这就是她所要说的,她对这时代与社会的的思考。
一个女人对社会的发声
在柏林遇见刘凡的时候,我并不知道,她是一个艺术家。那之前,我没有看过她的画、展览或者任何其他作品。
直到去年夏天,在武汉,她邀我去看一个女性艺术展。这个展览是她策划的,找来了不少国内外的女性艺术家,展出她们的作品,这其中也有刘凡自己的。现场,有些展示尤其“特别”,记者和观众都揪住“女性”这个题材,堵着刘凡提问、采访。去年年底,她将展览搬到了欧洲,并且将武汉的艺术家“引”了出去,据说,反响不小。
“能够在当地引起艺术圈和媒体如此之大关注的,几乎很难。”刘凡告诉我,外国观众对这类题材和表现方式的作品,相反比国内观众更容易理解和接受,“可能是身份不同,文化视角也不同。或许这其中也表达出了一些他们对东方文化想象的成分。”今年2月,刘凡的画又到了瑞士展出。相反,回到国内,刘凡却觉得自己在某些圈子里像一个“异类”,就像当年被人称作“女博士”一样。
刘凡的画,看似有些超前、大胆,因为大多都以“裸女”勾勒线条,但基本都表现出一个女人想要对这社会发声的各种表达。面对生活与生存的各种状况,女性的顺从与挣扎,在不同境遇和人生不同阶段,所面临的各种问题与冲突。
“我会特别关注女性题材,也是在我读博士之后。我发现人们总爱强调性别和相关的话题,比如早前流行的‘男人、女人、女博士’的段子,以及后来的‘三高’等,女人在获得更多知识以后,反而总遭到各种妖魔化的挖苦、嘲讽和怀疑,这让我不得不思考,我是谁?我的身份在什么情况下发生了改变,我想知道这背后的原因究竟是什么。”
身为女人,刘凡或许思考的比普通女子要多得多。平常时候,女人之间的对话,总不过是围绕男人、八卦或者各种琐碎小事。而我们几次超过8小时的对话,话题远不止于此。
身在现实社会中,她与很多女人一样,是母亲,是女儿,是妻子。而在这个显然由男人主导的社会里,她的被关注、她的无奈,都存在于难以言说的尴尬里。
好在,她有一个懂她的人,在家里做她的精神伴侣。由于即将要去德国做访问学者,刘凡这会儿正在上海学德语。每天早上和晚上学习语言,下午写点东西或者画画,家里一切事务都不需多操心,这样的人生或许已经足够美好。而我仍期待那个藏在作品背后的她,能给更多人思考与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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