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山(油) 2013胡润艺术榜第100位
记者:您的创作风格一直在变化,是因为一直在寻求一种创作突破吗?
李山:从上个世纪七十年代末的《扩延》系列,八十年代末的《胭脂》系列,到九十年代的《阅读》系列,即生物艺术,一直沿着个人的道路在创作,与其说在寻求一种创作上的突破,还不如说是精神上的某种追求。语言样式变化的背后,可能有一种“生命”在蠕动。
记者:您最近一次展览,是在台北的《粉红微笑之后:阅读 李山》,依然是关注生物艺术,似乎90 年代以来的创作一直关注在这方面?为什么?
李山:上个世纪五十年代,生命科学有了重大发现,科学家在实验室里发现了构成生命的基础物质基因,即DNA,同时,通过由DNA 所编织的信息,又发现了生命遗传的秘密。有了这样的发现,人类便有了制造生命的可能性。这是生命史上的重大事件,它直接挑战现有的生命形态,挑战人类对生命的传统认识,挑战上帝的尊严。作为艺术家,不能不关注这一重大事件。
记者:在创作这些系列作品时,最难的地方在哪里?是个人艺术修为问题还是技术问题?
李山:生物艺术创作最难的地方是上帝这个“关卡”很难通过。我们知道上帝不仅是生命的创作者,而且也是伦理规范的制定者,人类要打通上帝设置的“伦理关卡”,还有漫长的路,它需要一场道德哲学革命,重建伦理规范秩序。然而,令人匪夷所思的是,史丹佛大学等的科学家在实验中,发现了伦理规范的持守是由物质构成的。这将给人类的思考和作为开辟另一个空间。
记者:不管是风格还是概念,生物艺术都不是目前艺术市场的主流,您不担心受众与市场的反应吗?
李山:在几十年的不同系列作品的语言样式改变过程中,它一直遵循着我的认识变化、感觉变化和对理想的追求变化而变化。我从来没有考虑过主流和市场的反应,这不是艺术家的傲慢,而是艺术家应有的品质,应有的独立品质,应有的对美术史和社会负责任的品质。为市场而创作的东西,肯定是烂货,这些烂货也肯定会被藏家和买家所疵毁。这也是当下中国当代艺术的问题之一。
记者:您最近有哪些创作计划?您对艺术的追求,您会怎么形容自己?
李山:最近还在继续做生物艺术,因为有太多的作业没有完成。我痴迷于重新开始。
我的呼兰河(六联画) 丙烯纸本 101×192cm 1999年作 上海泓盛2012秋拍 成交价92万
记者:什么人或什么事对您的艺术创作影响最深?当时的情况是怎样的?
李山:五十年代是达芬奇,七十年代是马塞杜香,八十年代是史蒂芬霍金。作为偶像,他们都有着神奇之处。史蒂芬霍金在制作数学模型时的细密思考和仰望夜空时对宇宙的随机阅读,都应该是艺术家所具备的基本素质。他拖着残缺的身体上床的那一刻,想到“黑洞不黑”的情景,真令人辛楚而又兴奋。
记者:您认为艺术应该是曲高和寡,还是要作为下里巴人与普通民众息息相关?
李山:艺术家在思想前沿活动,肯定无法被大众理解,就像当年的法国印象派和中国的扬州八怪,但随着历史的推演,这些作品后来都成为民众喜闻乐见的抢手作品。历史的推演会将毛泽东提出的这两个概念(曲高和寡,下里巴人)的对立性化解掉。
【编辑:田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