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虹VS 刘骁纯:将“诡异3D”引入绘画有没有意义? 2013-03-23 17:37:08 来源:99艺术网专稿
尊敬的各位来宾大家下午好!非常高兴今天在百忙当中能够来到北京宋庄贵点艺术空间参加“诡异3D南溪三维水墨艺术展”学术辩论会,在我们辩论会开始之前,我非常恳请各位把我们的手机调到振动状态,以保证我们的辩论会能够顺利进行。

鲁虹:可以,但他现在就是提供了一个架上绘画给我们看,所以,我还要以架上绘画的要求来评价,他要是做装置艺术这个问题肯定不存在了。比如面对一个写实绘画,你就要看形准不准,透视空间感好不好,这个是作品的表现框架逼着我提出的标准。如果他用表现主义方法画的时候,我肯定不会提这样的要求,实际上,他提供一个东西的时候也给对方提供了一个对方要求你的标准。南溪目前并没有超越架上,我还必须用架上的标准来要求他。

鲁虹:还有一点,我想跟电视竞争是毫无意义的事情,因为电视做3D是任何手段都没有办法竞争的,你用平面的方式已经是把传统水墨和当代图像很好地结合了,应该深入下去。但现在你要用二维的手段解决三维的问题,应该说,这个问题就目前而言还不行,为什么要与电视机竞争,为什么要和《阿凡达》去竞争,有没有必要?水墨有时候要超越自己,但再怎么超越也是有一个局限性的。

鲁虹:难道你这个跳出来效果就比电视的3D、《阿凡达》还要动人吗?不可能的事情,《阿凡达》达到了一种特殊的审美效果,你这个呢?你现在有什么观点让人觉得你非要用这种办法不可呢?的确,我总是试图想进入南溪的心灵世界,但是我说服不了我自己,我也希望能够接近他的心灵,慢慢地来接近,也许我会理解他。

冀少峰:我理解鲁虹老师的,现在缺少我们艺术家之间的互动,有请党先生。

党中国:我是很早看南溪3D水墨的。你们两个谈的问题不太平等,一个是结过婚,一个没有结过婚在一起谈结婚的问题,就是结婚和没结过婚的界限是不一样的,看完以后的神秘劲,好奇心的满足。鲁老师说没有意思,我认为这个没意思就是有意思,艺术本来就是好玩。南溪3D水墨的平面实际上是一个软装置,相当于徐冰的硬装置,你看得见摸得着,就是它的神秘性,我觉得这种神秘是非常高级的。但是对于你来说,你没有看到,这个等于是不平等。就是你跟刘老师谈这个话,就像是结过婚跟没结过婚的人,怎么谈?因为你没有看出来,怎么谈呢?

鲁虹:党老师,我的说法你没有听清楚,我经过努力,还有小叶教我,是看出来了。但我现在想问,看出来了又怎么样?我现在还不是完全没看出来,是处在结婚和没结婚之间(笑)。

党中国:你没有看出来,结婚的问题怎么谈?

鲁虹:看出来又怎么样呢,是一种获得的找出图形的满足吗?

党中国:就是那个发展,必须放那个,只要放别的就不行,你说他解决了什么问题?解决不了问题。就是从置换艺术演变过来的。

鲁虹:您是从好玩的角度来考虑的,我理解了。

党中国:就是神秘、好玩,刘老师文章里写的有意思,艺术就是有意思、好玩的,所有的事都是好玩。梅兰芳为什么唱女人,男的唱女人干什么?好玩,那是大师!若他要唱男的保证不是大师,艺术就是这么回事。杜尚为什么用《小便器》作为现代艺术,把《蒙娜丽莎》的嘴巴画两个胡子,好玩,好玩就达到了艺术的目的,所以南溪你做的这个好玩,我很喜欢,我很感动,我认为很成功,就是点子我也喜欢,数码有这种现象,他已经走出一个东西来了,从平面走出一个东西有模形的现象。好玩,是最好玩的现象。不是硬装置,是软装置。

鲁虹:《小便池》是绝对不能用好玩来解释的,那个问题谈起来比较长,这里就不说了。如果仅仅把南溪的作品定位为好玩,南溪要反思一下这有没有意义,我希望南溪有一个理由,就是用圆点达不到这样的效果,而必须用墨路做。我认为,如果是好玩就没有意义了。

南溪:你想去看3D的时候,这个过程可以让你很安静,不会浮躁。意义就在你看的过程里面。如果没有3D在里面,你就不会用那么多时间真正地、安静地去欣赏我的作品,这个过程的意义是非常大的。至于别的问题我就不回答了,因为我的作品就是我的回答。

冀少峰:我理解南溪老师,不管鲁虹老师问什么问题南溪老师的回答都是我的作品已经告诉你了,这个回答也是对的。刚才党老师和鲁虹老师已经争论了,提到了《小便池》也是一个艺术史上的定位,鲁老师也是在艺术史上看的,这个好玩也是比较有意思的,我想一个看得明白的,一个看不明白的,如果再来谈这个问题可能更有意思,我想石建国先生,我也很关注你的作品,你和南溪先生是好朋友,自己又从事水墨实践,既然党老师提到了,你也谈一下你的看法。谢谢!

石建国:很高兴参加南溪先生的辩论会,我跟南溪先生是非常好的朋友,他在以前我就很熟悉,所以他这几年走出来《老虎》到《墨点》、《笔路》,现在3D作品的出现都是比较关注他的东西。说实话他的3D作品我确实没有看出来,第一本画册出来的时候,我看了,离近一点再退远一点。刚才在展场上我与老党说,你教教我怎么看这个三维的东西。其实我觉得一件作品看出3D和看不出3D并不是很重要,我觉得南溪先生这几年的努力确实在水墨语言上或者水墨图像上给我们一个新的作品出来,我觉得这个意义就已经很够了,至于说是不是3D,我觉得并不是很重要。

石建国:另外这个3D作品,刚才大家也都讲到《阿凡达》,那个电影的主题如果说用平面的作品来呈现可能意义就不是很大,不像3D作品这样给我们的震撼。但是我们看南溪的2D作品也是好作品,给我们很多震撼的东西。我觉得一件作品是不是3D,或者一件绘画作品,我想我们辩论的主题主要说的还是一件绘画作品做成3D,大家在讨论这个意义,是不是这个主题,我想是来讨论3D的意义的。

冀少峰:我也理解石建国先生,你这个3D看出来,看不出来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南溪自己努力,而且他的努力是不断地超越自我的一种努力,正方和反方两位老师暂时休息一下,先由雅昌艺术网的代理总编谢慕女士,今天非常感谢她带来雅昌艺术网整个的团队,我从来没有见到他们出了这么庞大的队伍,带到了直播现场,感觉到雅昌艺术网对我们诡异3D研讨会的一个高度的关注,同时也给网友带来一个非常快乐的参与,下面有请谢慕女士。

谢慕:谢谢冀老师,也谢谢鲁老师、刘老师和南溪老师,这是一个很学术性的话题,同时我们也希望广大的雅昌网友在学术话题讨论的过程中提升自己对于水墨艺术的一个认知。

谢慕:我谈一下我个人的看法,当然可以代表雅昌网友提一个问题,我反复在看南溪老师的作品也十分关注,包括南溪老师自己也在提南氏笔路,他一直提他自己在创作技法上的一个突破。从题材上看,南溪的题材中中国式的符号,包括像visa、解放军、穿军装的女孩,这个是典型的中国符号,或者是西方人眼中的中国符号,这种符号加上南溪的创作方法,这样的东西是南溪老师以后走的路吗?或者我们想问这样的题材是真的中国绘画史以后要走的路吗?我提问的是南溪如何将自己特殊的技法与中国一些传统的题材是不是可以做一些结合呢?这是我个人的一个问题,谢谢!

冀少峰:没有想到谢慕经常做艺术专访,现在问的问题越来越深入了,我们上半场是非常深入的,大家的参与也是非常强烈的,在于刘老师身体状况我们休息一下,刘老师非常疲惫,网友们也稍微休息一下。

鲁虹:谢慕问的是图像问题,下半场我当一回正方吧。

精彩辩论还将继续,请大家休息片刻,不要走开...

冀少峰:各位来宾、各位网友下午好,我们诡异3D学术辩论会,下半场继续进行。上半场针对谢慕提的问题,作为反方的鲁虹老师在上半场结束的瞬间请求回答,有请!

鲁虹:我当一回正方,本来我也是被反方。在中国画界,很多人都是在用传统的图像,如山水画、花鸟画画等等,从理论上讲,从传统图像中我们还可以开掘新意,并表达新的时代精神,但实际上,这个路子是很窄的,以上两种传统图像是古人在农业化时代表达他们想法的的符号。在今天如果还用它们去表达我们的想法,局限太大。

鲁虹: 我认为,我们现代社会是一个制造图像的大工厂,而新的图像需要携带着新的问题,从这个角度讲,南溪做得是挺好的。他有一类画显然强调了过去与现在的联系,这大概与他当过兵有关系,也和社会主义的经验还有关系,让许多有相同背景的人可以互动。现在有两本书,一本是《后社会主义》,一本是《新社会主义》,都谈到了前社会主义国家,包括苏联这些国家,他们的艺术家把社会主义经验带入当代艺术中创作的,结果给世界当代艺术带来了活力。比如,德国最活跃的一批艺术家都是从东德过去的,而这与一些人为了迎合市场画毛泽东、天安门不同。

鲁虹:南溪的这一类作品很智慧,也不是很口号,很不容易。

鲁虹:他还有还有一类作品与消费社会有关,如时装模特,VISA银行卡等等,他把消费社会的图像反映到艺术创作中,确实也找到了一条路子。我注意到,现在强调要回到传统的时候,有一个回潮,即一批当代艺术家开始使用他们的油画画山水画,对此,我想说的是:借鉴传统很好,但仅仅对传统的文化符号进行临摹就不好了,因为不表达当代感受,就会使传统的符号浅表化、空洞化。所以这决不是一个很健康的路子。

鲁虹:南溪虽然用了很当代的图像,但技法是很传统的,刘老师的文章里也谈到了,即无论是画墨路,还是画圆点,他的技法和传统水墨是有关系的,所以,我觉得南溪的路子很健康,值得我们去认真对待,这也是刘老师一直在关注他,还有一些批评家也在关注他的原因,他确实为现代水墨创造走出了一条新路。现在有一些画家说起来在搞创新,但其实是把古代大师的画拼来拼去,并没有给中国画提供新鲜的东西,从这个角度讲,南溪肯定是很有意义的。我现在想问一下,南溪画墨路3D,究竟是出于制作上的快感,还是为了让人猜谜。
 
南溪:我不回答,我的画就是回答。

刘骁纯:南溪的艺术是他个人的东西,不能一谈一个艺术家就是一个方向,这样说很麻烦。他用了红色记忆的很多符号,鲁虹先生说得很对,这使当代艺术产生了很多新的活力。但是我认为所有艺术家个人的追求都不代表方向,只是个人的追求,他可以形成一个路子,可以形成一种思潮,可以有很多艺术家有类似的追求,但是很难说是方向,谢慕问是不是能够画别的,画别的当然可以,他画的服装模特,就没有这种红色记忆的符号特点。

刘骁纯:“诡异3D”作为一种艺术生命,有它自己成长的逻辑,我们能不能看出这个逻辑?这个成长的逻辑能给我们一些什么启示?这些是更重要的。既不是说,别人成功了这个艺术家就应向别人去学,也不是说他做得有意思别人就走他的路。

冀少峰:谢谢两位老师,其实都传达了一个信息“红色经验”和“红色符号”,刘老师也讲了这只是一个艺术家的个人追求,并不是代表了一个方向。我在这里要传达一个信息,这也是大家下一步要关注的,就是在今年年底深圳美术馆要举办“社会主义经验与中国当代艺术论坛”,再一次更能够对谢慕的问题有一个更深入的挖掘。

冀少峰:目前雅昌的网友有很多问题,其中一位雅昌网友提问,两位老师也注意听一下,因为上半场对于网友提的问题我们回答得不是很多,“作为水墨画用现代科技的数码语言已经逐渐成为一种符号,今天中国水墨画与西方油画除了材质的不同以外,是否还有中国水墨的艺术价值”?

冀少峰:请刘老师来回答。

刘骁纯:这个问题很大,我感觉八十年代以来,二十来年,三十来年,中国现当代艺术发展很快,很多人一直认为这是跟着西方走,丢掉了传统,但是我们走过了这段路之后回头看一看,当代艺术能够成活的艺术家,尤其是在世界上有影响的艺术家,实际上中国文化的精神在他们身上顽强地活着。也就是说中国文化的精神是一个活的东西,不是说你必须像倪云林那样才是中国文化精神,或者像八大山人那样才是中国文化精神,中国文化精神实际上从夏、商、周到唐、宋、元、明、清都在变,我们现在也在变,变中有一个文脉,这个文脉跟西方有很大的不同。用理论来说清楚这个不同有很多难处,但是感觉上是可以感觉到的。

刘骁纯:我们现在有很多批评家说,有一些艺术家好像是跟着西方的导向在搞创作,实际上要是反过来从西方来看,恰恰相反,恰恰是西方的批评界看到了这些艺术家,这些艺术家是很新鲜的,以前没有过的,里头又和西方的文脉不一样的东西,他们才感兴趣,不是因为我们和他们一样西方才感兴趣,恰恰因为不一样才被关注。传统主要还是一个文化的底蕴,这个底蕴发展的可能性很大,在当前来说,尤其不要被传统的、已经形成的定式、观念、符号、材质这些东西拴住,这些东西是可变的,而传统文化的精神是活的,它会延续。不知道对网友的问题是不是回答了。

冀少峰:谢谢刘老师的精彩回答,他其实提醒我们传统的精神是可以延续的,我们习惯的一些定式符号,这个是不可以延续的,一个是活的,一个是死的,这个其实给我们提出了一个很深刻的想法,就是说在传统的过程当中要辩证地去看,既不能一成不变,也不能变得最后什么都不能说了。

冀少峰:我想现在雅昌网友针对鲁虹先生也提出了一个问题,就是说在网上看了你给南溪先生写的文章,他认为你在里头有一句话“南溪的新水墨表现方式具有艺术史意义”,有没有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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